上吾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眼眸之中尽是不屑,“他不过是外坊的下等弟子罢了,能对我构成什么威胁?我还不是担心你所以才……罢了,反正你都只会怨我。”
殷勤揉了揉眉心,神色端的是几分烦躁,“坊主昨日唤我过去,亲口吩咐将教养年素的事情托付给我,我托人打听,才知道是你做的好事,我确实是查探他的底细不错,可你让我日日与他一起,我还怎么脱身?”
上吾嗤笑一声,眉眼一挑,不同于方才教训年素那般端着的威仪,在单独面对殷勤的时候换成了一副风流公子的态度,又变回了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弟子。
他枕着胳膊,浑不在意道:“就是因为你想知道他的底细,那就更应该与他日日夜夜相处,最好能睡在一个房里,在你这样寸步不离的监视之下,难道他还不会露出点马脚吗?”
殷勤好看的剑眉不由得拧起,眸色落下几分担忧,“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实在不行我就偷偷从内坊溜出来帮你,反正我师父闭关也管不着我,只不过嘛……”
殷勤疑惑地看向他,却见上吾指了指自己空落落的腰间,“只是你看我,我和你相识多年,从入门开始就睡在同一个屋檐之下,那年素都有你送的灵玉,我们俩这样的关系,你是不是应该也送我点比他更好的东西?”
殷勤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是妥协下来,“好吧,你若是帮我,我就亲自为你制作一枚上品的灵玉——只是你与我本就已经身入大乘,就算我送你一枚最好的,对你来说也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挂着好看,不行?”
内坊
侍女轻轻将窗户关上,房内的安静与窗外的喧嚣似乎分外不同,宽敞的红木桌上了新漆,如今干透了,留下一股淡淡的味道。江映雪坐在首座,轻轻端起面前的茶盏,眸光流转,落在四周的长老身上。
“关于年素的事情,我应该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江映雪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盏,示意桌边的几位长老品茶,“这可是殷勤专门从云山带回来的新茶,几位长老不尝尝看吗?”
四下寂静无声,更没人去动面前已然温热的茶盏,江映雪勾唇一笑,命侍女们将茶盏撤下去,本就空旷的桌面如今什么也没了,几位长老不发一言,显得屋内十分寂静,声音更是落针可闻。
“那么我们来说一些几位感兴趣的事情吧。”江映雪懒懒地靠在座椅之中,举起手来看着上面新上的丹蔻,“几位之所以留在此处,不就是因为殷勤和年素的事情么?来啊,都来说说看,你们究竟是如何想的。”
江映雪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顾云景站在她身后,却觉得一股刺骨的冷意遍及全身,明明是融雪一般的神情,偏偏到了她的身上,却无一点温度,冷的让人觉得后怕。
“坊主顾虑我等一直都在深思。”左右终于有人出声,引得众人不由得注目,“我等愚钝,不明白坊主良苦用心,只是长久以来内外终究有别,坊主如若真的收殷勤作为亲传,岂不就是同意让外坊之人日后坐上坊主之位了?”
江映雪轻哼一声,眉眼露出几分凌厉,“那又怎么样?我所做的一切目的,不就是为了消除内外坊的界限么?可笑啊,你们揣摩不透我的心思,可如今我说出口来了,你们难道就真的会为了我排忧解难么?”
“内外有别,自古以来便泾渭分明,坊主不会不知道从前的规矩,若真的抹去界限,那岂不是要将内坊心法与外坊那些毫无根基的弟子共享?若真的如此,我们又该怎么对那些刻苦修行,一心向道的弟子们交代?”
“刻苦修行?”江映雪念着这几个可笑的字眼,不由得觉得荒唐,“内坊如今乌烟瘴气的样子,哪里还有什么刻苦修行的样子!你随便从内坊揪出一个人出来,他的心法甚至都不如外坊那些不得心法的弟子!”
甚少见着江映雪如此盛怒的模样,长老会众人更是不敢回话,刚刚劝谏的长老如今也低垂着头,辩驳不出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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