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初,公冶霁领兵十二万在徐州外围。
而此时薛皓川的军队埋伏在山坡,薛皓川看着眼前的秦璇和白行简颇有些不放心,盯了又盯。
薛皓川想到之前他们私自行动就心里犯怵(上次连我又受了惩罚,哎,这次可得看紧了。)
此时风雨漫天,隆隆雨声之中,突闻鼓声乍起,轰然如滚滚惊雷,穿透滂沱的大雨,响彻天地。
空中尘土飞扬泛着泥土的味道,远处的晋军开始模糊,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迷雾所包围。
前一刻还寂静无声的军队之中,忽的兵将列阵,重甲黑沉,战马嘶鸣,被雨水打湿的旌旗依旧迎风飘扬着,像一只展翅的鹰。
此刻薛皓川看不清前方的军队形式万分着急,思虑着要不要上前支援。
而此刻的公冶霁一人一马,在重甲之前的骑兵中身先士卒,战袍被雨水冲刷的紧紧贴在身上,手中却犹如握着一把闪电,又似蛟龙在水中一般浑然自得。
刀光剑影的混战早已开始,身披甲胄的军士纷纷倒在血泊之中,雨水浸染的残衣裹着血肉。
而旷野原本整个是黑压压的士兵,现在已所剩无几,而旷野中混着泥土,血腥和硝烟令人作呕的气息。
公冶霁想起来之前钦天监预测的天气与这毫不相干,这让他的一切战略全都白费,气恼的同时杀红了眼。
而活着的士兵,满脸血污及时身中箭矢,能站起来的绝不躺着。
骠骑将军(公冶霁):你他娘的钦天监竟敢骗我!
骠骑将军(公冶霁):许副将,随我杀出去!
许厘副将:是!将军。
伴随着公冶霁的呐喊声,众人堆砌成一个防护壁垒,一支支利剑打在盾牌上,刺耳的声音接踵而至。
身旁刀剑相交,惨叫声四起,满目血肉横飞,地上尸骸零落满地,残肢断臂,滚落的头颅渗出猩红的血液。
而在外围埋伏的薛皓川一众人皆是看不清任何人和事物,大雨滂沱,雨水冲刷着一切战争中弥漫的血腥味和血液。
外围能看见的只有天空中的雾霾和地上雨水混着血水的一条条河流。
猩红刺目而诡谲。
秦璇看见这一幕便料定了公冶霁已经出事了,可薛皓川将她看得太紧了,她压根没办法脱身。
而薛浩川心中始终想的是前两次因为违反军规而受到惩治,让他不敢再次轻举妄动。
每当秦璇想站起来冲出去救公冶霁时,薛皓川始终将她按下来,用军规压制她。
雨水渐渐变得猩红而黑,秦璇也顾不上那么多,因为现在大雨滂沱,压根看不清晋军的人,只能看见地上满是,残落的四肢与头颅。
秦璇回头看见身后的士兵都纷纷开始担忧起这场战争的胜利与否。
她绕到薛皓川直接从后面将他打晕,随即带领几千士兵冲向晋军大部队外围。
却看见没有一人,只是很远处传来一阵阵刀剑相交的声音,却十分微弱。
连忙带人冲了过去,而此时公冶霁与众人也感受到是自己人,随即冲向他们与秦璇会合。
见来者是秦璇公冶霁脸色一变,但他终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叫着让她退后,但是秦璇看见眼前烟雾弥漫的战场中,任有垂死挣扎之人,在残肢断臂中爬行。
引得食肉的飞鸟在空中盘旋。
而远处北羌人的笑脸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犹如那日被屠城时的一幕相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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