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变化之大

龛帕罗家败落后，朔方原的这处营帐就成了荒废之地，几乎无人再踏足，草儿还是那样的茂盛，可人心却凉薄了起来。

“龛帕罗·穆珠塔，原来这个才是我的名字吗？”

月卿一脸不可置信，就像是一场梦一样，那朝暮此前在渡川和天启对她的种种好，到底是什么？在朔方原，朝暮所深爱的筱筱又去了哪？结合先前种种来推测，只怕朝暮所爱的筱筱早已香消玉殒，所以自己才成了她的替身。

“你明明不爱我的，可后来又为什么对我好了？此前不是无论我怎么真心相待，你都视而不见吗？我问你，你说话呀！”

朝暮没有马上开口，他怕会露出破绽，左右是要让月卿伤心了，不过选一个折中的法子，至少后面还有机会将她留在身边。

“月卿······”

“她死了对吗？所以在渡川那晚，你才会说那些话，你让我代替她好慰藉你是不是！”

朝暮没再回答她，假象已经让她这般痛苦，若是知道真相，她必定会承受不住。

月卿拖着疲倦的身子在草原里荡漾，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龛帕罗家的确有很多健壮的男儿，不过都在那一夜死光了，至于那位嫁去宁州的姐姐，根本没有此人。月卿迷茫的望着夜空，有时，不仅人会骗人，就连记忆也会造假，她流着泪，眼前一黑就悄无声息的倒在了草原上。

等她再醒来，已经被人拾了回去，她一睁眼就看见了一名身着瀚州服饰的男子，模样瞧着有些熟悉，是记忆里的那察尔·铎烈。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那察尔·铎烈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却被月卿挣扎开了。

“穆珠塔，你都不知道我看见你有多高兴，在草原上看见你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那是你，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既然你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

那察尔·铎烈一下子说了许多，月卿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他的话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

那察尔·铎烈觉得，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从前的穆珠塔无论经历了什么，都不会这般消沉的，就连就连濒临死亡那天，她都让人传信给自己替龛帕罗家清理门户，穆珠塔就像草原上空翱翔的大鹰桀骜不驯，永远也不会向别人低头。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让她变成了今天这样这副模样，完全不像她了。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命人给你烤最肥美的羊肉去。”

“不必了，你我也不算相熟，我既然醒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我该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儿你能去哪儿，龛帕罗家的营帐已经破落不堪了。”

那察尔·铎烈执意要留她下来。

肥美的羊儿上了餐桌，草原上的人最好这口鲜肉了，从前穆珠塔也是特别喜食羊肉的。

“你尝尝。”

那察尔·铎烈用短刀切下了羊肉，装入盘中，从前能和她一起吃饭时，铎烈都为她切好羊肉，到了现在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月卿浅尝了一小口，就被膻味怄住了，这种肉她根本无法进食，现在就连食欲也没有了；那察尔·铎烈觉得十分奇怪，一个人的性格或许会改变，可是怎么连喜好也跟着一同改变了。

“对不起，铎烈，我真的吃不下这个。”

那察尔·铎烈感到更加奇怪了。

“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叫我的，更不会和我道歉。”

铎烈心想，她在外面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整个人变得这样柔顺。龛帕罗家盛大的时候，穆珠塔一直都是盛气凌人，有些嚣张跋扈的，她给那察尔·铎烈起了一个昵称——烦人精，每次相见，她都只会叫他烦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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