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豫再次回到了长安。
沈珍珠抬头看着天上,心里暗道命运多舛,才回来长安没多久便匆匆离开。如今回到了长安,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独孤靖瑶被留在了洛阳。独孤颖前不久已经喝酒而死,党羽被李豫铲除了大半,没有人反对。
皇宫已经修缮好了。
众人走入皇宫,只见皇宫再也没有开元盛世时候的耀眼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死气沉沉的皇宫。
李豫恨自己弄出来这样的祸端,然而他也再没办法了。
沈珍珠宽慰道:“冬郎,你好歹平定了安史之乱,打败吐蕃,对父皇皇爷爷也算问心无愧。”
“怎能无愧啊。”李豫颇为痛心,然后向含元殿走去。
沈珍珠看着他的背影,只觉落寞。
李适尾随着李豫走了。他是皇太子,虽然小,但也应当和李豫一起听政了。
李迅已经被封为隋王,升平一个嫡公主不需要加封,朝中包括李泌在内的所有人都对沈珍珠的能力有目共睹,没有人再在李豫面前弹劾她。
毕竟沈珍珠不会提携沈安,宋家人也都靠着功勋上位,没有人不服。
沈珍珠回到了宜春宫。
李迅还小,需要人抱着。而子衿也被许给了陆德,两个人在一起过着小日子,沈珍珠不好劳烦子衿来带李迅升平。
而升平逐渐长大,已经和太傅去学习了。一时间宜春宫空了下来,沈珍珠倒是一时间不适应。
所幸慕容林致还没有走,日日来到宫里陪着沈珍珠。
“珍珠,那些药,你可还在吃?”
慕容林致看着珍珠脸色不太好,担忧着问。
沈珍珠点点头:“所以,冬郎现在也不知道原因。”
李豫下朝带着李适刚想进宜春宫看沈珍珠,突然听到这个对话,便听了起来。
沈珍珠又道:“冬郎哪里知道我的命是赊来的呢?这十五年因为迅儿的出现可能还要打折扣。我终究还要在他的生命里悄悄离开。”
慕容林致握住沈珍珠的手道:“珍珠你可知道,若是当初你真的死了,他会怎么样?他病了你也知道,可若不是因为你回来了,他大病初愈哪会恢复得那么快?!”
沈珍珠看着慕容林致,眼神忧伤:“我只是尽力弥补他和孩子们。我不希望升平迅儿不知道我的相貌,所以我即使是每天忍受着痛苦我也要坚持下去啊。”
“你不后悔么?”慕容林致问:“你难道真的挺得了?那可是万蚁噬心之痛啊!”
沈珍珠笑道:“这么久了,我也不是挺过来了吗?”
李豫使劲抓住自己的衣服,眼泪不可遏制地流下。
只听沈珍珠又道:“所以等我再次离开,你便爽快告诉他,我去找默延大哥,安二哥,父亲母亲,还有婼儿了。”
“珍珠!”慕容林致从未如此疾言厉色,“那你可知道,他会为你空悬后位一辈子?你可知道,他会一直等着你,等着你回来看孩子们?”慕容林致说着眼眶红了。
沈珍珠只是叹气:“我只是尽我所能罢了。”
慕容林致正欲说话,突然门外李豫推开了门:“你们到底还要瞒着朕多久?嗯?”
“陛下。”
“冬郎……”
李豫握着沈珍珠的手:“我不好,从来都不知道你为了我受这么大的苦楚。若是我早些知道我定然不会让你生迅儿,也省的多遭罪。”
沈珍珠摇头:“他既然来了,我们就不能让他走。冬郎你难道忘了当年那个孩子了吗?说不定迅儿便是他呢。我便是打算用迅儿来补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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