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提亲 (2-1)

清书七岁那年去后山捡柴，看到有只小狐狸在泉边喝水，火红的皮毛与周围初雪刚融的景色相比，显得格外突兀。

小狐狸闻声抬头，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他手里抱着几根柴，天蓝色的衣衫为男孩了增添几分书生意气。当然，若是眼神里少掉几分好奇和喜爱便更像了。

清书定定地望着小狐狸，他天生瞳孔色浅，看什么都是差不多颜色。唯有黑与白他分的最清楚，如今，这灿烂的红色映入眼帘，在心头翻滚了几下。

那一年，阿娇六岁。还没化形的她四肢短，走起来的摇摇晃晃的，阿骄觉得自己看起来肯定蠢笨极了，但是这姿势落在少年眼里，却是娇憨的紧。

清书怕自己吓跑她，于是低声问道“你别怕，明天我还来，可以在这里见到你吗？”清书说完，心跳的极快，紧张地盯着小狐狸的脸，生怕她不答应。

只见小狐狸点了两下脑袋，屁股一摆一摆的跑走了。

得到答案的少年开心极了，手里捡柴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阿骄在七岁那年化了形，第一次见到阿骄真容的清书忍不住怔了一下。少女无疑是漂亮的，眉眼如画，肤如凝脂，一举一动间都是女儿家的娇俏可爱。

清书是知道狐狸一族貌美，虽然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阿骄的容貌还是让少年心动了。

斜阳村处在北国水脉之处，附近群山围绕，山清水秀，村民素来信奉神明。

当清书知道阿骄是灵狐后，也没多少惊讶。只是觉得，这般可爱美好的女子，该是这种身份才配得上她。

少年时的喜欢最是美好，当清书发现自己每每面对阿娇时，那忍不住的心动，清书便知道，自己患病了。是村里老人常说的“相思病”。

几度春秋，清书总是思来想去，但也没搞明白，自己是真的喜欢阿骄?是那种想和她白头到老的爱慕?少年想不太明白。于是那天，在河边时，少年终是没忍住，向少女袒露了心声。

清书喜静，但是阿骄是个例外。他喜欢阿骄在他耳边说话。

斜阳村地靠北国水脉，村里溪流多。到了中午时分，清书嫌书斋吵闹，总会来到最远的那条溪流旁静坐。

阿骄：“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清书：“我喜欢这里，以后我们就住这儿吧。住在这小溪旁边。”

阿骄没有多想，看着溪水在阳光下折射的磷光，只觉得心里头高兴。

“好呀，这溪水里肯定很多鱼，我喜欢吃鱼。”

清书闻言，脸上微怔，渐渐地，从脖子到耳朵红了一大片。

“阿骄，我的意思是，你愿意和我一起住吗?”

还未等阿骄回答，清书紧接着说“我想和你有个家，阿骄，清书心悦与你。”

阿骄没说话，怔怔的看着清书，她抿了抿嘴唇“清书哥哥，我是只灵狐，我们一族，是天道的宠儿，与天同寿。历代以来，只有伴随爱人去世的灵狐，没有一只是寿终正寝的。”

清书低下眼眸，眼底渐渐红了起来，他怎么能这么残忍呐，竟然要求小姑娘为她去死。况且，人家小姑娘还不一定喜欢自己呢。

清书没有说话，他呆呆的看着水面，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阿骄。

阿骄说完，一直看着清书，见他没有要回答的意思，阿骄慌了心神

“清书哥哥，我是想说，百年归老后，你愿意成为我的族人吗？我不会剥夺你为人的权利，你可以继续读书从仕，待到最后那一刻，我分一半内丹与你……我 ……”

阿骄话还没说完，清书已经将她圈在怀里了，清书声音微颤“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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