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临丞相府 (2-1)

今天晚上倒是难得睡的安稳，并没有做梦

当秦云熙凌晨被宜卿叫醒的时候，心里竟然生出了几分遗憾，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想要多睡一会儿

以前……只有在困的不行了的时候才会睡觉，永远是不可避免地沉溺在那个浓郁的布满火光的梦境里。当有人叫醒自己的时候总感觉自己像是被救赎了，那种感觉真的是……难以言喻

秦云熙换了一身简便的衣服，叮嘱了晴川和宜卿几句就离开了皇宫，在浓浓夜色中向着丞相府的方向前进

依然是那一座两层的阁楼，暖黄的灯光，简单的桌椅，一个紫砂茶壶，两盏清茶。丞相夫人姚凝之一袭素色宽衣，不施粉黛，没有戴任何首饰。她虽然已经年近四十，但由于保养得当依然显得很年轻，再加上气质高雅，俨然是一个画中人。姚凝之就那样安静地坐在桌边，偶尔啜饮一口茶

秦云熙无声地沿楼梯走上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一样的场景，她不禁顿住了步伐，轻唤一声：

秦云熙：夫人

姚凝之转过身来，不知是不是烛光映照的缘故，眼里似乎闪烁着雀跃的光芒

姚凝之（丞相夫人）：啊……您来了？

秦云熙走过去，在姚凝之对面坐下来，微微一笑

秦云熙：是啊，我来了

秦云熙：相信夫人已经得到我在这场交易中承诺的东西了吧？

姚凝之抿了抿唇，微笑起来

姚凝之（丞相夫人）：是的，真的是非常感谢您为丞相府所做的一切

姚凝之（丞相夫人）：现在丞相府的情况有所好转，产业已经开始盈利了

秦云熙勾了勾唇角，笑容柔和

秦云熙：只不过是做了我承诺的事情而已，这是应该的

秦云熙：能帮到夫人就好

姚凝之看着秦云熙，眼神还有些飘忽不定：尽管已经见过两次了，但她到现在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那个本应该早已丧生火海的小姐，竟然活生生地站在她的眼前，哪怕只是像一个陌生人一样与她进行谈判和交易，她也觉得十分满足。因为这是她的小姐啊，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尽管经历了那样的磨难，无论是性格还是能力都早已不复当年，但只要小姐还活着，这对于她而言就是一个莫大的安慰，就像是在这冰冷的京城中终于找到了亲人，获得了一个温暖的归宿，哪怕心中无比清楚那只是暂时的栖身之地

秦云熙看着姚凝之，笑了笑，仿佛早已猜中了她的心事

秦云熙：那么……夫人所允诺的东西带过来了吗？

姚凝之从垂在椅子上的手旁边拿起厚厚一叠纸

姚凝之（丞相夫人）：喏，这几天内我能够接触到的都在这里了

姚凝之（丞相夫人）：有一些是原件，另外一些怕缺失了会被发现，是我手抄下来的

姚凝之有些忐忑地看着秦云熙：这些情报的真实性和完整性完全取决于自己的丈夫对自己的信任程度，而这是她也摸不清楚的。正好借这个机会找秦云熙一辨真伪，也是个不错的方法

秦云熙：唔……

秦云熙沉吟一下，伸手拿过那一叠纸，快速地翻看着，几乎是一目十行。饶是以这种速度，她也用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把所有内容看完。这才抬头看向姚凝之

秦云熙：这些东西你都看过吧？

姚凝之（丞相夫人）：嗯，是的

秦云熙轻轻咬着下唇，沉默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

秦云熙：你知道七公主要离开南渝了

姚凝之愣了愣，露出一个意味复杂的笑容

姚凝之（丞相夫人）：怎么……您同情她吗？

秦云熙摇了摇头，眸色暗沉：不知为何，她从姚凝之的话语里听出了几分说不清的讽刺

秦云熙：不……这件事说来话长

秦云熙：但是总而言之，我要代替她嫁出去

姚凝之神色剧变，由幸灾乐祸瞬间变成了难以置信，差点惊呼出声，好在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

姚凝之（丞相夫人）：怎么……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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