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没了饱经摧残的惊恐麻木,而是恢复到曾经丞相之女的骄傲模样。她看着面前的空地笑得得意:“贱婢,你还不知道吧,老身的儿子从未与苏婉圆房,跟她夜夜同眠的是北云卖到奴市的下等贱奴!哈哈哈……”
林樱雪中了老夫人的魅魇之术去找陈嬷嬷,说话的口吻也是她的。说完一句,她停了一停,似乎是在等陈嬷嬷说话。
接着,她又笑起来:“哈哈哈……你是天天守着,可你守着她圆房了吗?你亲眼看见跟苏婉欢好的是我儿吗?我告诉你,连她自已都不知道枕边人是谁,可笑她竟奢望成儿认回那个私生女在无心院自困到死!”
顿了顿,林樱雪再次开口:“我儿志存高远,苏家不过是垫脚石。一块终会抛弃的顽石,如何配做成儿的女人?老身的孙女,怎么可能有罪臣做外公?要怪就怪苏文正不识时务,以为自已可以永保骑墙之势!”
最后,林樱雪抛出一个重要信息:“陈云,别以为老身不知道,你曾是苏文正决意要娶的人,只是碍着身份和苏老太爷的反对才没成。你替她守着苏婉,却没能保护得了她;你替他养大的外孙女得罪了皇上、毁了容貌,要不了多久就会为苏家带来灭顶之灾,你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说到这里,林樱雪傲慢地笑了笑,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
林成益睁开了眼,林樱雪眼中的光芒很快黯淡下去,垂下头仿佛是累极了。阮心兰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她竟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她恨了苏婉半生,甚至害死了她,到头来,苏婉从不是她的敌人!她真正的敌人连人都不是,是林成益和老夫人永远也填不满的野心!这,她怎么争得过?
这一刻,阮心兰心如死水。她平静地开口:“苏珩,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女,你要杀要剐都行,只求你放过樱雪。她已经够苦了,求你饶她一命吧。”
说着话,她伸手拉林樱雪朝苏珩拜下去。然而,她身边的林樱雪没动,还是保持着刚才的样子。阮心兰奇怪之下细细查看,随即大惊:“林成益,你对樱雪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这样?”
她捧起林樱雪的脸,众人才看现林樱雪双目呆滞,神情木然,像是痴了一般。
林成益冰冷地回答:“只是傻一些而已。以你们的处境,清醒着总是难捱,傻着倒还好过些。”
阮心兰怔在当地,随后失心地笑起来。那笑声凄绝、恨怒,在满是尸体的雪光中响彻天地。
京城大乱,她们险些中毒,好不容易逃得性命,珍妃的人也顾不上她们了,她们才过了两天好点的日子。她们在青楼落脚,消息灵通,刚才听说珍妃和宣王倒了,她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母女俩喜极而泣。
凭她的能力,只要离开京城,总能找到安身之所。可是,高兴的劲头还没退下去,人就被抓到这里。她们还没憧憬好的未来被林成益毁了!
只是为了给苏珩一个真相,他弄傻了自已的亲生女儿!林成益,到底是爱着苏婉的,即使她跟别的男人生了女儿,即使她死了十几年!她阮心兰处心积虑一辈子,到底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啊!
念及此,阮心兰猛然从袖中取了一把短刀朝林成益刺去。可惜,终是徒劳。林成益动也没动,一名龙影卫随手就将阮心兰脖子扭断。
骨骼断裂的声响惊到了林樱雪。她呆呆地看着倒在面前的母亲,那双眼还眷恋地看着她,随后归于空无。
“娘亲……娘亲……不睡……要抱……”可惜,阮心兰再不能应她。林樱雪终于意识到什么,惊恐地哭起来。皇帝不耐地挥手,龙影卫很快将一人一尸带下去处理。
苏珩木然地看着这一切。她还未完全清醒的头脑正在慢慢消化刚才听到的消息。眼中的血色忽明忽暗,为林成益的绝情,为林樱雪那句母亲,为阮心兰的母爱。
良久,她放下阮心兰的事,得出一个结论:林成益还是没告诉她父亲是谁。奴隶也好,下人也罢,总有来处、有名字吧。
她看向那对铁杆君臣:“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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