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现实的耳光 (2-1)

待她回身准备带菀儿母女离开时，却见两人并排躺在榻上，妇人心脏部位插着一根玉簪，莞儿则是那把匕首。母女俩穿好衣服不是要跟她走，而是自尽！

苏珩急步上前施救，可她们死志太坚，竟是扎破了心脏。

妇人已经死了，莞儿还有一口气。

苏珩又恨又怒地吼：“为什么？错的是别人，为什么你们要去死？换张脸，换个身份，哪怕终身不嫁，哪怕青灯古佛，总要活够该活的年头才不枉来世上走一遭啊！”

莞儿费力地扯了扯唇，似是想笑，却被涌上来的血打断。

苏珩飞快地施下“回魂十三针”，空间里的药不要钱似的往莞儿嘴里送，她却不肯咽下去。

银针给她了些许力量，她费力地交待着：“姑……娘，不必了。多谢你让我得以手刃仇人，更……谢你什么也不问。烦你将我与母亲的……骨灰扬了，来世我们母女……结草衔环以报……”

结草衔环？她要什么结草衔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来世？苏珩想吼出这话，可她们已经听不到了。

苏珩第二次如此无能为力，上一次是陈嬷嬷死时。她面无表情地提起“血匕”，一步步走出密室。地上的刘掌柜四肢已经变成脓水，人却还活着。

彼时，绯雪正从将军府往火锅店赶，等她到时，苏珩已经在另一个万毒门据点。直到轩辕沉烨二次派人来找，暗卫们闻到刘掌柜的恶臭才发现密室中的一切。

苏珩之前动用轻功只是兴致来了练练腿，顺便摆脱绯雪。此时“血匕”在手，杀意凛然，丹田中内力不断增强，她若狸猫般轻灵迅地在黑暗中游走。

刘掌柜所说的万毒门据点被她一一找到，一处、两处、三处……五人、十人、二十人……杀戒一开便没那么容易停下。

轩辕沉烨不断收到消息：苏珩在长平街杀了五人，再次不知去向。接着是多宝巷、百花巷……共杀了九处八十七人后，暗部终于查到她的去向：醉红楼！

然而，当轩辕沉烨赶到时，只见到一地尸体。

醉红楼的客人们还在温柔乡里，后院却已变成修罗场。楼中老鸨苗金娘安稳地坐在红木椅上，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

醉红楼是她辛苦打拼下的产业，虽不光彩，却是她安身立命的地方。万毒门的人找上她，让她为他们提供银子、女人，最重要是掩藏身份。

慕容靖的事之后，她就知道自已快要解脱了。当她看见满身血腥杀气的苏珩进来时，不但不怕，反而主动将她带到万毒门徒聚居的院子，亲眼看着苏珩将他们全部斩杀！

醉红楼中共住了十七名万毒门人，全部被一刀封喉。暗部的人不必吩咐，自会将这里处理好。

空气中还残留着苏珩身上特有的药香，她才刚刚离开！轩辕沉烨飞掠而出。他必须尽快找到她！

循着微乎其微的药香，轩辕沉烨一路追到城外。当他在一处灯火通明的庄院看到苏珩时，心狠狠一沉。

此时的苏珩浑身染血，身形飘忽迅捷，手中匕首不断收割人命。她看似被二十几人围困，实则在进行一场屠杀。

她明明可以瞬间毒死这些人，却要用匕首一个个将他们杀死。那双素来沉静的眸一片冰冷，毫无感情。她似乎和那把漆黑的匕首一起，在享受这个过程！

察觉到轩辕沉烨到来，苏珩身形微顿，然后继续手中的动作。“血匕”在人命和鲜血的浸润下匕身越发幽暗，而它带起的刀光却带着微红。

三息之后，无人可杀。是轩辕沉烨将院中所有人屠尽。

身子落入檀香盈满的怀抱，苏珩听到他说：“珩儿，对不起。”这些事本该他来面对，她只需要两耳不闻窗外事，开店、行医、交友便好。

两人闹一场小小的别扭，竟让她看到这些阴暗肮脏，让她再开杀戒，将他一直维护的东西破坏殆尽。这是他的疏忽！

苏珩安静地呆在轩辕沉烨怀中，目光毫无感情地看向黑夜：“万毒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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