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珩一袭淡青色绣梅花立领披风,肤色白皙细腻,一双清冷的眸平静如水。如瀑青丝挽成简约的发髻,斜插一支碧玉簪。
这装扮在民间很常见,参加宫宴却是寒酸。在场众人哪个不是锦衣华服,哪家姑娘不是精心装扮珠翠满头?
当下一道貌似压低,实则所有人都能听清的鄙夷声音响起:“商户民女果然小家子气,这般打扮也敢到承庆殿来!”
苏珩余光一扫,倒是个熟人——曾被林樱雪逼着下跪的赵玉儿!一身粉色衣裙,容颜娇美,颇有种邻家女孩的感觉——如果她不曾开口说话的话。
苏珩奇怪地侧头低声问沉香:“不是说四品官员可以带家眷么?”要是她没记错,这位赵小姐的父亲好像是六品吧。
沉香正要回答,慕容靖却先开口了:“自然是巴结了某些人,捎带进来的!”
苏珩了然地点头,看一眼跟在阮心兰身后神色冷淡的林樱雪。她们站的位置离赵玉儿不远。
被慕容靖这么一说,赵玉儿顿觉脸上挂不住。她忍下当初的屈辱去求林樱雪带她进宫,父亲又使了银子宫里宫外打点,还向珍妃送了一株极品血珊瑚,为的就是让她在宫宴上一鸣惊人。
若非苏珩当初的羞辱,她何必花这么大的代价?
她知道会遇到苏珩,也为此做了准备。可当她看到苏珩与慕容靖走在一处,脸上的刀痕完全消失,肌肤吹弹可破,那脱俗傲人的容颜出现时,愤懑之心再也无法掩藏。
是以,赵玉儿未及多想,冲口反驳慕容靖:“苏姑娘若非托了将军府的鸿福,又怎会出现在这里?”说她巴结别人,苏珩何尝不是?
苏珩眸色一冷,抬脚跨进殿门直面赵玉儿:“赵姑娘嘴皮子利索,脸上的伤也好得快,耳朵却不怎么好使。”
“你什么意思?”该死的苏珩,竟还敢提那日的事!等着!等她入了某位贵人的眼,她定要她跪下百倍偿还当日之辱!
苏珩移开目光,淡淡道:“皇上下旨特许我进宫参宴,你定是聋了才会听而不闻!”
“噗嗤……”
有人捂嘴低笑出声,赵玉儿羞愤欲死。她当然知道皇上下旨让苏珩进宫,正因如此她才嫉恨!一个失了清白的孤女、商女,她凭什么?
苏珩无心理会她,转头问引路的太监:“敢问公公,我的座位在何处?”
引路太监抬手比了一下:“那是苏姑娘的座。”
他指的是墙角,女眷这边最靠边、最末尾的一个位置。
慕容靖见此不愿意了,拉了苏珩要往前走:“你与我同坐!”
苏珩顿住脚步:“我坐那里吧,正好休息一会儿。”那位置旁边有根柱子,她可以靠着养会儿神。
慕容靖想到她最近都没怎么睡,便不再坚持:“好吧。若有人来找死,不必客气!”说着话她意有所指地看一眼赵玉儿。后者本想借此嘲讽几句,到底畏惧将军府的势力,忍了气没吭声。
苏珩带了沉香幽檀坐到角落,慕容靖则坐到将军府女眷的位置上。慕容城坐到自家老爹身边,低声道:“准备妥了。”
慕容将军轻嗯一声。加上这次他才见过苏珩两面,但那孩子的为人他已了然于胸。今次她为靖儿这般做,无论成败,慕容家都欠她天大的人情。
苏珩完全没这样的想法。
阿靖和慕容大哥是她的朋友。在她生死未知的时候,他们为了她险些得罪皇室,还为此挨了打;阿靖带着伤还派人保护无心院。慕容将军虽没做什么,但他没有反对她和阿靖相交,没有一丝轻视,阿靖中“无痕香”没有一句怪罪。
只问心不问其他,他们如此做,她也当如此。
坐下后,苏珩斜倚着柱子闭眼假寐。连续七八天没休息好,她是真的累极了。沉香幽檀巧妙地将她挡在身后,不让那些有意无意的眼光扫到。
姑娘的脸好了,殿中的人明面上没说,心里必定惊疑窥探,她们自要护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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