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约见林成益 (2-1)

她叫来宋福说了这件事，宋福自是高兴：“珩姑娘，这么些年老太爷他们定是过得极苦，有了这批冬衣，今年就好过了！”

“宋叔，烦你明日去马市将李柱找来，我有些事安排给他。做冬衣要用的材料这两天便备着。外祖父身体不好，我再配些药带去。”

京城还不算太北边，冬天都冻得难熬，千里之外的边塞就更不用说了。现在是九月上旬，那边估计已经开始下雪了。既要送东西，便得加紧。

她想了想补充道：“这几天你看着买些北方少有的东西，到时送礼用。”既说了要贿赂皇帝的人，也得做到才是。

宋福领了差事下去准备，苏珩在房中忙到半夜才躺下睡觉。

之前自己调理了几天，失眠稍微好了一点。离王府这几晚的安睡直接导致前功尽弃，勉强睡着也是半梦半醒。

次日一早，李柱便到了。见到他，苏珩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十五那日，他送她进宫，她让他去送信。那时陈嬷嬷还活着，晨旭晨曦和唐家四口还在，无心院刚刚翻修完毕，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进宫一趟，物非人也非。皇权之下，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生死荣辱不过皇帝一念之间。

苏珩在正厅见的李柱。她不出门时不戴面纱，那满脸的刀痕就这么直直地晾着，随便别人怎么看：“李大哥，请坐。”

李柱知道是来见苏珩，可见了人险些没认出她来，半晌才开口：“这……珩姑娘，你这……”

那般清淡雅致的姑娘，才多久没见，便成了这般模样。耿直的汉子涨红了脸，嗫喏几下，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她。

苏珩身上发生的事外间传什么的都有。先是传她失身，后又说她恬不知耻做了离皇叔的外室，才引得离王进宫为她求情。接着便是害死陈嬷嬷，对祖母不孝，被林大人毁了容颜赶出家门……

类似的话李柱听了不知多少，为此还跟人红了几回脸。他认识的苏珩，绝不是那种人。

李柱不知说什么，苏珩倒先开口了：“只是一点小伤，过段时间便会好。今日请你来，一是说说冬衣的事；二是问问你是否愿意继续帮我做事。”

离王府的替身曾冒充她去过李家村，冬衣的事李柱是知道的。那天救轩辕沉烨她是晚上才决定的，皇帝查到的却是她下午就出了城。出城目击者是轩辕沉烨的人，李家村的事则是替身做的。

现在这个龙一的伤是到婉园之前被柴蓝打的。离王府是暗卫的禁地，龙一那天犯了忌讳，柴蓝要杀他再正常不过。

在皇帝眼中，龙一从柴蓝手下逃得性命，还拖着受伤的身体去查实了苏珩的动向，难能可贵。这也侧面说明，龙一的本事有所长进，或许伤好之后能超过柴蓝。

这些事，苏珩在离王府时轩辕沉烨才跟她说。

现在她的小命暂时无恙，便得为今后的生活打算。李柱之前与她定了长约，若他愿意继续合作自然是好，若不愿便好聚好散。

她虽没怎么接触外面，婉园的人口风也紧，但想来名声已是差到极致。所以，她要当面问李柱的意思。

李柱听了这话，考虑都没有就直接回答：“珩姑娘，之前咱们便定了长约，银子您都付了。这段时间小人找不到你才回了马市，如今您有需要，自是要继续做下去的。”

他的回答苏珩并不意外。但她还是将话说明白些：“你该知道我如今处境不好，跟我合作定会遭人非议，说不定还有危险。冬衣的事我会请宋叔与你接洽，长约你不想续银子不必退。你先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再回我吧。”

古人重名声，她得入乡随俗才好。要不是因为这，她何至于明知阿靖挨了打还不去看望？

李柱站起身来：“珩姑娘，不必商量，小人现在就能回您。长约照旧，冬衣小人会跟宋管事好好合计。小人明天便过来上工。”

他光棍一个，家里就一个老娘，哪里需要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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