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三个字,被她咀嚼在唇齿间,没有发出音来,暗中的人自是无法听清。
一身破衣、一头乱发、下唇带血的女子从暗巷中走出,人们立刻指指点点地议论开来。
“哎呦,这是谁家姑娘,这是……被人糟蹋了吧?”
“可不是嘛?看这一嘴血,这破烂衣服,哎呦,真可怜哪!”
“唉~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去庙里做姑子吧!”
“要我说啊,直接死了干净!”
这些话,苏珩左耳进右耳出,过脑的意念都没有。她挑了一个面善的中年女子问了丞相府的所在,便疾步而行,甚至来不及多看一眼古代的街景。
她刚才说的话和后面的举动,连同原主的一切很快被送到轩辕沉烨手中,甚至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也一并被查清。
轩辕沉烨薄唇轻勾:“烦人吗?”他倒是觉得……有趣呢!
不过,才刚答应他听话,一转身就想自尽,真是不乖!
还有,彼岸是谁?她竟要以死相陪?
“去查!”
于是,离王府暗卫开始了长达数月的寻找“彼岸”的任务。
这些,苏珩自是不知道的。她没马车、没轻功,花了近一个小时才走回丞相府。
她没有去正门,而是从西北角的一处小小的角门进府。
这门是专为无心院开的。无心院里所有的生活所需都由一名哑仆定期送来。
母亲还在时,和陈嬷嬷一起刺绣换米粮。母亲去世后,原主跟着陈嬷嬷学刺绣。后来,陈嬷嬷眼睛不好了,就只有原主一个人做这些。
呵,她竟自然而然地认为原主的母亲就是她的母亲了。她不禁怀疑,原主到底死了没?
进了角门,穿过一个废弃的小花园,迎面而来的是浓郁的马粪、牛粪、尿骚味。无心院的院墙本是青砖垒的,如今已经成了粪墙。
现在已近仲秋,别处已经没什么蚊蝇了,无心院周围却还是能看到踪迹。
墙根处堆着烧了一半的湿柴草。整个秋季,恶奴们隔三叉五会来点燃这些柴草,院子里就会浓烟不散。
这些都是现在的丞相夫人阮心兰的杰作,自母亲搬进无心院起就是如此。
据陈嬷嬷说,原主刚跟轩辕炎订亲不久,先皇驾崩,新帝继位。
当时还是六品小官的林成益“大义灭亲”,搜集外祖一家“结党营私,贪污巨款”的“罪证”,将苏家百余口人诬陷入狱。
皇帝大怒,派御林军连夜抄家,苏家人流放边塞。
在母亲得知消息,拖着有孕之身为娘家四处奔走之时,林成益就堂而皇之地以平妻之礼迎了韩国公嫡次女阮心兰进门。
那时,母亲怀胎四月,而阮心兰肚子里的林樱雪已经快三个月了。
一番激烈的对质后,母亲才知道,什么状元才女惺惺相惜,一见钟情全是谎言。
林成益在进京赶考时就投靠了成王,与母亲婚配、与轩辕炎订亲全都是为了拉中立的苏家下水,为成王登基铺路。
外祖心疼女儿所托非人,又恼恨林成益算计未出生的外孙女,严词拒绝成王的拉拢。
真相大白,母亲悔恨交加,愤而与林成益和离。母亲本欲北上寻亲,却被林成益以腹中孩子威胁,不得已搬进了无心院,至死未出!
自母亲住进无心院,阮心兰便开始了长达六年的磋磨,为的是磨死了母亲好得到正妻之位。因为和离的事只有母亲、林成益和陈嬷嬷知道。
八年前,母亲病逝,阮心兰却依然没有被扶正,所以一切照旧。
原主与轩辕炎的婚约自苏家获罪后就无人再提起,没想到今日却突然闯入将原主带走退婚。
这里面不知有多少轩辕炎的意思,又有多少是林樱雪的功劳。想起原主被带走时陈嬷嬷惊恐担忧的神情,苏珩快走几步,推开了那扇因长年潮湿长满苔藓的院门。
刚进院子,苏珩就皱起了眉,陈嬷嬷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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