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倒是被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就被放入了城中,这树阳县与受灾县无关,虽然远不如京城中繁华,却也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可那都是将灾民拒之门外见死不救的基础上得到的,现在被滞留在城外的居民不可能只有他们遇见的这一颇,听那灾民说起,光是从他所在的燕殊县逃出来的人就有上千。
都是平日里只知道种地的农民,本没有什么余钱,想要安生,攒下来的钱都花在请人盖房子上,遇到这般灾祸,自然没了应急的准备。城中虽然房屋完好,却是再没有多的钱买到吃的,加上粮商在这个时候发难,囤积居奇卖天价。他们就更没有办法生活了。
这种事情其实很普通,商人嘛,自然是万事都以利益为主,听说往年若是遇上这般情况,朝廷发下去赈灾银两买他们的粮食去赈灾,也同样会遇上他们故意抬高价格发这笔国难财,暗中和官府勾结的情况更是不少。
也会有命令让附近没有遭遇灾难的州县救济一下,他们会在朝廷的命令下强行发款,所以也不愿意在朝廷的命令未到之前率先对灾民施以援手。
这让整个救灾形成了一副主要是为了完成任务一般的局面,朝廷却并不知道到底哪里需要的钱粮多少,没有具体的度量,也显得尤为被动。
进城后并没有急着找客栈住下来,而是找了一家驿站,里面常年都有备好的信使和马匹,为有钱人家传递信件,所养马匹竟然可以和官府的不相上下。
王素写了一封信,给足了银子,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到京城太傅的宅子里去,那里的人自然会通过各种渠道最后将信递到李公公手里。
忙完这些他们找了家客栈,庄黎去定房间之类的杂事,已经是黄昏十分,不出多时,云断就已经找了过来。
吃了一顿清淡的饭菜,王素似乎也没什么胃口,动了几下筷子,招呼也不打,便回房间休息去了。
这一路过来,不知是旅途劳累还是因为看到自己国家的民众受苦,州府不济,王素的话变得少了起来,最多就是简单的吩咐几句。
云断也是个闷葫芦一般的存在,有时候让庄黎觉得他两个简直是主仆的最佳拍档……
你说话,我听着,你吩咐,我执行……再没有多余的废话……
庄黎也能够体会到王素的心情不好必定与这次灾情又关,燕殊是个都没有上报的灾城,那些县吏为了虚晃的名头和朝廷的封赏,或者为了升迁,瞒报灾情,置人民的性命不顾,着实可恨,更要命的是这样的县城还有多少呢?
他整日坐在高堂之上,最忌讳的或许还有操了许多心却到底没有得到正确的消息……
宴殊不只是其一,只是整个灾情的冰山一角罢了……
而树阳县这般拒灾民于城外的县城也必定不在少数。大凤疆土辽阔,那么多位高权重的大臣为此曾在朝堂之上吵吵嚷嚷,甚至争得是面红耳赤,每一个人都口口声声说自己站在国家利益和灾民生活的角度,可是到底最后又有多少粮草钱银分到灾民的手中呢?
自从庄黎整日在御书房整理折子呆着,算是耳濡目染般看出不少名堂来,朝中的派系,为各自的利益而争执不休,皇上的皇位身边也处处埋着地雷,朝中各个势力似乎只是表面上的暂时平衡,皇上自己的人手还并没有真正绝对的强大起来,虽然已经是不可抗衡,不过要完全得到绝对的权利没有个三年五载怕是难以达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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