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贤妃不可置信的瞧着太后,脸上满是委屈和不甘,她原以为来的是救世主,却不料竟这般的指责起来自己了。
“姑姑,皇上抛下我,却和这个女人来了昭阳殿。您向来最疼我了,你要替我做主罢,若是旁人知道新婚之夜便被皇上抛下,我还有什么脸面。”康贤妃声泪俱下。
太后扫了一眼给自己请安的符临和想容,眼里好似凝了一层碎冰,“你这是说的什么浑话,皇上是一国之君,事事定有分寸。皇上如今这般的撕了荣国公的脸面,亦是为了朝廷社稷,皇上这般的将梅妃置于炭灰之上,亦是细细斟酌才做的决定。”
符临瞧见太后这般的说辞,便赶忙道:“母后这番话,让儿臣愧无立足之地,儿臣知错了,天色这样晚了,母后去安寝罢。母后今日之话定当铭记于心。”
“皇上既然明白,那哀家就不操劳了。”说完转身对满脸不解的贤妃道:“你快些回宫罢,皇上一会便去启祥宫,你先回宫好好备着罢,你这样闹,哪里还有个大户人家小姐的样子,若是你来日再这般的胡闹,瞧哀家如何治你的罪。”
康贤妃只听到皇上一会儿便去启祥宫,早已是喜形于色,只搀扶着太后的胳膊,出了大门。她走到门槛出,转身向想容挑衅的瞧了一眼,巧笑嫣然的对符临道:“那臣妾便再宫里恭候皇上大驾。”
待到贤妃艳红色的倩影消失在殿门前,想容心里不由得冷笑连连。这太后一族势力非凡,直逼皇权,便是符临处处忍让荣国公,前朝之上,苏氏一族更是卖弄权术,藐视皇权
帝王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只怕那苏氏一族若无太后撑着,只怕皇上早已动手了。“皇上。”她的脸上浮现出嫣然的笑靥,她的手轻轻的覆在他揽住自己的手上。 他的手,冷的很。
他抬起眼,瞧着她眼里却是十分的心疼和不忍,“你今日便歇在乾清宫里罢,朕不能陪你了,朕断然不能辜负母后的期许。”他期许二字咬的极重,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想容眼波流转,睫毛轻颤,笑道:“皇上快些去罢,莫要让贤妃娘娘久等了。这洞房花烛夜可是世间女儿最珍贵的事儿,皇上切莫辜负了红颜才是。”
符临蹙眉凝望着她的双眼,心里却感慨万分,“若是她们都似你这般的,朕哪里还有后顾之忧。”
他的眼底透着一股不舍和心痛,瞳中映出想容的身影,满是情深。他的手指划过她的眉,插入了她柔顺的发丝内,将她狠狠的揽入怀中。
符临终究是走了,想容瞧着那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拿起桌上的杯盏,狠狠的灌了下去,茶早已凉了,她霎时却也清醒了。
屋里焚着浓郁的龙涎香,微烟袅袅,徒留满室的冷清。
栗公公推门进来见想容怔怔的出神,便瞧了瞧她的脸色,道:“娘娘是在乾清宫歇息还是去延禧宫,漱玉已经派人来问过几次了。”
想容收回目光,淡淡一笑:“回延禧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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