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儿正在门外紧张的东张西望,见到了她的身影,大大的松了口气,道:“姑娘去哪里了,奴才找了半天都不见姑娘……”
非烟并不搭理他,反倒直勾勾的眼睛瞅着地板,连转都不转,脸上毫无半分血色,只是一双唇都被咬出嫣红的血来。
那丫鬟见她脸上雪白,顿时没有了主意,只赶忙道:“奴婢这就将杏儿叫来,您好好歇着……”非烟摇了摇头,道:“不必叫她过来,你出去罢……”
她一直待下人十分的客气,如今说话却这样的生硬,顿时唬的跪在地上“奴婢知道错了,您不要赶奴婢出去。”
说完赶忙从地上起来,拿了块热毛巾,替她擦着脸,小心试探着问“姑娘可是遇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娟儿替她点上安息香,只瞧她一动不动的坐在床榻上,却是怕的很。便顿时没有了主意,便壮着胆子叫人禀了符祈。
非烟眼睛直勾勾的瞧着帐顶,心里却是十分的困乏,好似一生从未这样累过。那丫头不敢说实话,只差人禀告王爷,只说非烟姑娘得了疾病。
符祈很快就赶过来了,在灯下仔仔细细的瞧着她一会,说:“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病了。”
她不去瞧他,亦将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人直勾勾的瞧着那烛火,淡淡的出神,双手狠狠的绞着手里素锦的帕子。他赶忙命人去找大夫,一面小心翼翼的替她把着脉。
符祈瞧着屋子里只有一个丫鬟,怒道:“你们是如何当差的,怎么主子屋子里连个丫鬟都没有。”
管家赶忙过来,跪在地上,大声的求饶:“王爷息怒,奴才原本从上房拨过来四个丫头,何姑娘却不肯收,只留下了两个。”
他心中着急,嘴上安慰非烟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子就病了。一会子大夫就过来了,你莫要害怕。”她抬起头来,眼中泪光盈然。那双乌黑似玛瑙的眼睛,直勾勾的瞧着他。
他不由得恍惚,他只觉得造物者实在是厉害的很,世上竟有这样称得上是巧夺天工的眉眼,便是伤心难过,亦是美如谪仙。
她不由自主的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哽咽“王爷……你送我回蜀州罢……我害怕……”声音那样的凄凉无助。好似将要沉溺在水里,却抓不到任何救命之物,那样的惶恐,那样的不安。
符祈情不自禁的将她揽如怀里,心中爱怜,说“你莫要再怕,本王在这里,定能护你周全,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尽管告知本王……你莫要再说这样的浑话。”
她的眼中依稀的闪着淡薄的雾气,声音那样的低沉:“您这般的抬爱,我委实担待不起,我只问你一句话,还望您坦诚相告……”
他满腔的话语,都被噎在那里,过了良久,才淡淡的道:“你说罢。”
她抬起头来,他眉宇紧蹙,眉心拧成一个川字,她缓缓的道:“你既然那般的喜欢苏皇后,有何要答应娶我,你尽管告诉我,你待我何非烟可有半分的真心。”
听到那个极为熟悉的名讳,顿时变了脸色,口中道:“你从何处得知她的事情……莫不是有人在你面前乱嚼口舌。”
恰巧在此时闻讯赶来的杏儿进了们,非烟顿时转过脸去,眼睛里流露出愈加伤心的样子,她紧紧的拢住袖子,可怜楚楚的样子。
符祈何等的精明,又十分的心思细腻,只瞧着非烟的样子便知道,定是这清儿在她面前乱说了话。“你在她面前胡说了些什么?她怎会如此……”
非烟瞧着跪在地上,吓得哆嗦的杏儿,心里却是更加的难受。
她待这些丫鬟仆人们十分的好,待杏儿更是亲如姐妹。若不是今日在园子里听到她那番话,她怎会知道她不过是她利用的工具罢了,只怕亦是处处利用着她。
杏儿跪在地上,只瞧着非烟一句话也不说,只想到莫不是自己将苏皇后的事情告知非烟,东窗事发了。这原本是府里的禁忌,她此番算是栽了一个大跟头。
“王爷,奴婢不知……奴婢冤枉……”她暗暗的向非烟使着脸色,只希望她能给自己求情,谁料非烟低着头,连瞧都不瞧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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