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他,那日在梅花林中遇见的少年郎?
她的脸不由得红了,言语间皆有几分欢喜“那公子……在哪里,他救了我的命,我总要跟他道谢的。”
“皇甫公子昨日便走了,只说有要务在身。姑娘不必担忧,那公子留下了些银票给姑娘,只望姑娘在此好好的养伤。”
非烟听闻那男子已经走了,心里十分的失落。 “婆婆,我昏迷了几日?这些天城里可有什么大事?”
那老婆子将汤药小心翼翼的递给她,轻声道:“姑娘昏迷了整整四日,城里倒不曾发生过何事,倒是县令大人的夫人又生了一胎女儿,这事事皆有天定,那县令已经有六个女儿,却不曾有一子,哎……人得认命罢!”
非烟听她这样的一番话,心里倒是微微松了口气,莫不是那知府已经没有了纳妾的心思,只怕他府里夫人无数,早已忘了她罢。
她心里想着,却不敢回家。她心里十分的担忧母亲,她性子素来软弱,此番将自己放出来,已是违背了父亲的心思,只怕母亲在家里少不得吃一番苦。
她的父亲虽是读书人,非烟却大字不识一个,一则家里贫穷,非烟自小就操家务,何曾有时间读书。二则她父亲也是以宁古不化的书呆子,只以为女子无才便是德。
“婆婆,不瞒你说,我原是逃婚出来,只是家母在家里十分的担心,希望您能去家里替我向母亲报平安。”
这样的女子,任由谁不忍心去拒绝。
在非烟的拜托下,那老婆子便去了她的家里,谁知却带回来了惊天的噩耗。
“你说什么?我母亲如何了?”
天地都好似在这一瞬间静止了,眼前的一切都黯淡无光,耳边嗡嗡作响,胸腔里好似有东西碎裂一般。
非烟几乎欲从床榻上摔下来,紧紧的扯住那老婆子的胳膊,指甲深深的陷入那妇人的肉里。
那老婆子紧紧的皱着眉,满脸的心疼,“姑娘,节哀罢,你娘前日便已上吊自尽了,如今逝者已逝,你娘也不想你这般的为她难过。”
不,她的母亲不会那样死的,她怎放心的下她的女儿,她怎能如此狠心,抛下她一人,怎能忍心。她痛哭不已,整个床褥都已经湿遍了。她的眼泪好似流不尽一般,她恨,恨自己只是弱女子,恨这世间的不公。
那老妇人瞧见她悲伤欲绝,只得暗暗的叹了口气。“只听街坊的说你娘前日去了知府大人的府邸,回来的时候被人瞧见满身都是伤,晚上就想不开,上吊自尽了。”
非烟的手紧紧抓住窗幔,眼睛里满满的皆是恨意,她定要那狗官替她的母亲陪葬,她定要自己手刃那知府。
若她有幸报得那杀母之仇,待杀了那狗官,她便立即自尽,绝不会再忍辱偷生。若事败,她便只能来世再报这天大的恨。
暮色刚至,知府的府邸早已是灯火通明,人影交错。孙怀怀里搂着美人,一众舞姬在台下翩跹起舞,香粉扑鼻,只把他的心都熏醉了。
“大人,你莫要在恼了,那女人不识抬举逃了婚,您不是还有我们姐妹几个,难道大人不过几日就这般的喜新厌旧了?!”
“你们这些女人懂什么?便是你们加在一起也未必比得上她半分。”他眼睛徐徐的睁开,眼神冷冽异常。
他瞧着酒席上流水似得摆着珍馐佳肴,美酒无数,却丝毫提不起半分兴致。正在此时,门外一侍卫匆匆而至,“大人,门外一位姑娘求见,只说是来请罪的。”
孙怀此刻正醉于案间,用手臂支撑这脑袋,懒散至极。 漫不经心的问道:“可知她叫什么名字?”
“何非烟。”
酒盏掉落于地,清脆一声。“哈哈哈……”
夜风吹拂着非烟的秀发,此刻她的心里却如同小鹿一般乱撞,这位连鸡鸭都不敢杀的姑娘,此刻却要对一个活生生的恶人下手,她恐惧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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