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2-1)

荒郊野外，夜色凉如水。一轮冷月孤悬夜空。

“你们赶着去吃肉吗？就不能慢点？老头子快要吐了！”

树林中，头发花白的老头大声哀嚎道。

而他身边那两位身着夜行衣的女子，对于抱怨视而不见，一左一右架着他快速穿梭在黑夜之中。

她们寻着东方位的打斗声而去，等赶到时，刀光剑影的混战早已结束。

映入眼帘的只有零落满地，血肉模糊的尸骸；土壤被流出的鲜血染成了红褐色，刺鼻的血腥味漂浮在半空，让人作呕。

[你们还是不是人啊？跑这么快做什么？差点要了老头子半条老命……]

一落地，老头扶着树干在旁边吐了个昏天暗地，之后便开始叽叽喳喳的抱怨。

[告诉你们呀，老头子我也是有脾气的，要是把我惹急了……啊啊啊！]

下一秒他就被突然出鞘的利剑吓得立马将口中的话憋了回去。

[管好你的嘴巴，否则我不建议帮你缝上！]

要不是顾及这人还有用，女子现在就想把他打一顿挂起来。

老头眼中满是不服气，立刻委屈的呼唤离他们不远的另一个女子:

[挽绰大人！你这手下太凶悍了，我可是你专门请来的贵客。]

名叫[挽绰]的女子正捂着口鼻，在尸首中寻找自己想要找的人。

闻言停下了动作，眉头微皱:[行了。我请你来的目的不是吵架，还不滚过来帮忙。春步，你去四周看看有没有遗落的人。]

[是。]

春步狠狠瞪了眼老头，随后提起轻功离开了原地。

……

半刻钟后，挽绰终于在零落满地的尸身中找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庞。

[这个想必就是谢家当初报错的那位小姐吧？]

女子素白的衣裙此刻已经成为血色，身体上上下下全是伤口，但好在面容没有被毁，还能用。

[]

[换脸失败的概率会比成功更大，我的挽绰大人，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

老头站在她身后，眼睛里的忧心都要溢出来了。

挽绰取出手帕将谢皎月脸上的血渍轻轻擦干净。

片刻后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簪花楼有规矩，想要恢复自由身，刺杀国师和赢过楼主选其一，我的武功是楼主教的，我打不过他……我也不想再过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所以我只能选择前者。]

老头被[堵]的哑口无言。他的真实身份是簪花楼的六长老之一，对于这个不成文的规矩也是知道的。

同时他的心中也明白，国师身边高手如云，手中还有簪花楼高级成员的画像；如果挽绰就这么前去刺杀才叫愚蠢。

[好！那老头子竭尽全力。不过话先说在前头，这一换就是一辈子的事，没有后悔的余地，你要想好。]

[嗯，多谢无名长老。]

等春步勘察回来，无名长老正在一旁清理自己的针具。

挽绰躺在不远处，脸上被层层黑纱布包裹着。

[老头子！你对我家大人做了什么？！]

春步是个暴脾气，上前抡起他的衣领就要揍他。

好在老头出口快速:[她只是晕过去了。]

[还有，她从现在起就不是你口中的大人了。]

而是谢府嫡女谢皎月，直到任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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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三月，小雨淅淅沥沥的。硬生生把长京勾勒的有了几分烟雨江南。

离长京不远的三里坡，有一辆普通马车正行驶在官道上。

[大……小姐，照如今的速度，还有半个时辰我们就可以进城了。]

身着鹅黄色长裙，面容清秀的婢女掀开帘子观察着四周的地貌，而后回禀道。

此人正是脾气一等一的春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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