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梦境恍惚间,仿佛有人狠狠掐着我的脖子不放,力道之大,好似要将我的喉管给生生捏碎掉。
我拼命挣扎,掐我的那人面目渐渐狰狞起来。我想要拔下发髻上的银簪狠狠向那人刺去,可那人却已化作厉鬼,奸邪地笑着,手上更加用力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窒息死掉时,我忽然惊醒了。
喉间时时发作的灼痛火烧般难耐,疼得火烧火燎。我大口大口喘着气,浑身缩成一团。这才发现,我眼睛上蒙着一层绸缎,什么也看不见,我刚要伸手将那绸缎扯下来,一双温暖有力的手适时制止了我,顺势握住了我的手。
我连忙挣扎,开口道:“你是谁?”这才发现一说话喉咙便痛如火烧,声音嘶哑得吓人。
这是哪儿?我的喉咙怎么了,眼睛怎么了?那个人是谁?我……我又是谁?!我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我越想越后怕,呼吸间还有椎心的焦痛,每吸一口气都艰难得像是最后一缕生机。那人似是慰藉般轻柔拍着我的背,又替我绾了绾耳发,温文尔雅道:“颦颦,我是夫君。好了,没事了……”那声音很好听,如清泉流响般清灵,又富有磁性。
听到这个男子的声音,我愣住了,仿佛过了许久许久,不知为何胸口突如其来一阵压痛,痛得入骨,我连忙道:“颦颦……是哪个颦颦?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亦不晓得自己原来还有个夫君……”
那男子忽然伸出双臂将我搂入怀中,他的怀抱很温暖,衣襟身上皆带有淡淡的苏合香的气息。我就那样靠在他的怀里,忽然觉得很安稳,一时间竟觉得若是一直这样抱着也挺好。
我被自己这样的想法给吓了一跳,纵然这个男子是我的夫君,我的丈夫,可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如今他于我不过是个陌生人,需要慢慢熟悉适应,可我为何对他一点也不排斥呢?
我刚想要推开他,他忽然用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掌,用手指在我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颦”这个字,而后在我耳边轻声道:“娘子,你姓顾,名唤颦颦,便是这个‘颦’字。”他话中好似带着点微微笑意,如今大概是冬季吧,我下半身蜷缩在被子里倒不觉得冷,只是上半身觉得有些寒冷。
他在我耳边说话时呵出的热气弄得我的耳朵有些痒痒的,因我失忆,所以我的记忆中并没有与男子靠得这样近的片段。我面上滚烫,此刻一定红得像个苹果,我连忙推开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对不起……你,你叫什么名字?”
因为眼睛被蒙住了看不见,所以触觉便变得格外敏感。那男子坐在我的床榻旁示意我躺下,又替我细心掩好被子,这才道:“娘子,我叫姬熙。姬是美姬的姬,熙是……熙和的熙。”
我听后微微笑了:“姬熙……很好听的名字。那你一定长得很好看罢。”言罢,我又伸手摸了摸眼睛上的绸缎,轻声问道:“……姬熙,你能告诉我,我的眼睛怎么了吗?”
姬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温然道:“无妨。你前些日子不小心从阁楼上摔了下来,弄伤了眼睛,我已让太医……大夫给你诊治过了,没事的。”说完,伸过那温暖的手来紧紧握住我的手,然后又喃喃道:“其实……你这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好。你从前……是个很爱闹腾的人,如今一下子不闹了,倒还有些不习惯了。”
被他的手握着很有安全感,如今的我,也只得依靠他了:“姬熙。不知怎的,我的喉咙竟如火烧一般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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