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叛者：皈依可信

珠帘轻挑垂落清脆的碰撞声响了又响，那抹俏粉色的宫裙就这么出现在她眼前。

是她吗……

沈清棠不敢看，人已到了跟前，绣鞋上的花纹，针脚编的，是两颗挨在一起的宫铃，她未抬眸，死死攥着掌心，心里反复劝告说服，可终究，没办法蒙骗事实。

婢女月铛：奴婢月铛，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婢女月铛：见过太后娘娘，婉贵妃娘娘，各位殿下。

这会儿沈清棠都搞清楚明白了，呵，贴身侍婢，脑海中回放着往昔，她仍在说服自己，月铛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是不是？

不然月铛完全没有理由背叛她……

永康帝沈懿：你给妙公主的膳食里下了毒，可是？

月铛就跪在她脚边，不卑不亢，低着头，也没看她。

婢女月铛：是。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没发现，月铛的不对劲。

永康帝不给喘息的机会，连连发问。

永康帝沈懿：你可知妙公主的点心是要送给朕的？

永康帝沈懿：是不是瑾华公主指使你这么做的？

婢女月铛：知道。

第二个问题月铛似是带有犹豫，沈清棠已准备好了说辞，若是月铛指认，她只能拼死拉沈颦颦下水，冒充皇室公主，想来沈颦颦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久久未待月铛回答，永康帝重新发问。

永康帝沈懿：朕问你话，是不是瑾华指使你这么做的？！

婢女月铛：不是。

永康帝沈懿：不是？

那两个字出来的一瞬，沈清棠准备好的所有说辞都分崩离析了。

她要做什么？她不应该说是吗。

沈奕之：你这小宫婢，莫非是死到临头了，还想着当替死鬼？

婢女月铛：回皇上，奴婢句句属实，不是长公主殿下指使的奴婢。

永康帝沈懿：不是她指使的你，难道是其他人？

永康帝沈懿：瑾华不是你的主子么？

沈清棠：父皇！

沈清棠：没准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儿臣手下的婢女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沈颦颦：误会？

沈颦颦：父皇是一国之君，毒害国君，还有什么误会？

永康帝沈懿：够了。

永康帝沈懿：谢爱卿，你怎么看？

永康帝点了谢筝的名，他如置身事外般看着这出好戏。

谢筝，这是一次帝王的考验，沈清棠都能看出来，他如何看不出？

婉贵妃出自北齐旁系谢家，算是北齐人，族中文武官俱全，她在玉碟上生母写的婉贵妃，也就是谢家人，难免永康帝不会怀疑谢筝有二心。

谢筝：回皇上，不若先听那婢女说完缘由？

婢女月铛：多谢大人。

婢女月铛：奴婢虽知点心是送给皇上的，但绝无要毒害的意思。

婢女月铛：是妙公主身边的罗裳，那日御膳房拿膳，问奴婢借了胡椒，说妙公主想吃孜然……

永康帝沈懿：那你的意思是说，是妙公主，构陷于你了？

沈清棠：父皇中的毒是空谷幽兰，据儿臣所知，是前朝，才有的毒，且不说月铛只是个小小婢女，毫无动机，就这毒，她也万万弄不来。

沈颦颦收敛着表情，心中气愤，空谷幽兰，她怎么知道是昭国的毒物，就这样想把她拉下马，想也不要想！

沈颦颦：父皇，妙儿都不知道什么是空谷幽兰，那不是形容兰花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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