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温柔：设计图纸

谢家，受恩于，昭皇后？

沈清棠心漏一拍，谢筝为她所做的一切，仅是为，报恩么？

不对啊沈清棠，你关注这个做什么，当务之急，是要让永康帝看到你，在这后宫之中，没必要过得那么耻辱。

细白双手上是灰色红肿的绣花鞋印，双膝之处是结成黑块的血印，痛到她无法呼吸的，不是这些，是她无法想象，那些人的言语攻击，对于月铛来说，到底，是什么感受。

谢筝：要是痛，就喊出来。

沈清棠眨了眨眼，谢筝不知道给她涂了什么，清凉清凉的，膝盖没有那种火辣辣的烧灼感了。

谢筝：来人，打水来。

月铛在外候着，实在是沈清棠回来的时候状况过于惨烈，她不放心，只好守着。

听到谢筝的吩咐，月铛连忙打了盆温水进内室，一见到沈清棠的双手，眼泪便簌簌而下。

沈清棠：别动手，洗干净就好，这个伤，我有用。

谢筝：沈清棠，你真是狠心，连自己都利用。

她没说话，而谢筝想给她上药的手放了回去。

是啊，狠到连自己都利用。谢筝的讽刺，她怎么听不出来。

只是她不是想打苦情牌，像永康帝这种眼中只有权势的，感情，存在吗？

谢筝重重放下瓷瓶，转身出去了。

沈清棠：月铛，替我磨墨，茯苓，拿宣纸来。

婢女茯苓：是，公主殿下。

茯苓是她从下等丫鬟中挑出来的，稳重，不如月铛般跳脱，二人极为互补。

婢女月铛：公主，墨磨好了。

婢女月铛：您的手……

沈清棠提了狼毫，欲在纸上作画。

今日在养心殿，她瞥了眼那张被谢筝递上去的设计图，不算完美，也撑不了多长时间。

河坝不止要翻修，还要疏通，下渠要挖出一个一尺深的坑来减缓对河道的冲力，两岸要凿出地下水渠来，水淹没上岸时，才不会无处可流。

描摹完周围的建筑，堤坝，沈清棠又细细勾勒了排水沟，和几处防洪坑。

开始画出的线条，是像蠕动的毛虫，后来，是平直透过纸背的力道。

婢女月铛：公主画这张图纸，是想跟着去颍州么？

沈清棠：皇上若准，我便去，若不准…也要去。

只有去了，才能收服民心，打探昭皇后的事，才能借机谋划如何对付沈颦颦，在宫里，没有人手和势力，想要扳倒沈颦颦，太难了。

次日一早。

婢女月铛：公主，奴婢听说皇上上朝走的是御花园西侧那条路，不如我们去碰碰运气？

沈清棠：也好。

实在不行就只能闯养心殿了。

当永康帝细看起她举过头顶的图纸的时候，沈清棠差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手指的红肿恰到好处在永康帝变了神色的时候露出……

永康帝沈懿：朕的长公主，真是不错。

永康帝沈懿：心智计谋都堪比男儿了。

永康帝虚扶了一把，注意到她的手，不经意一问。

永康帝沈懿：手怎么了？

沈清棠：回父皇，儿臣愚钝，想着笔毫过粗，细节不好绘制，制笔磨墨时，不慎受伤了。

永康帝面上不显露山水，眼底已有不悦，身旁的太监惯是会趋炎附势，在帝王耳边低语几句。

过后，永康帝松了脸色。

永康帝沈懿：这次修坝，妙公主便不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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