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你！”

胡太傅被气得说不出话，颤抖着手指着解将军，哆哆嗦嗦似乎气愤到了极点。

“解爱卿，别那么激动嘛，胡太傅并非是那般不识时务的人，朕的良苦用心，他会明白的。”

明皇似乎很高兴，尤其对谢军山的言论极为满意。

胡太傅无力地放下双手，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几十岁，只见他死气沉沉地站在那儿，深邃的眼眸黯淡无光。

不敢想象他用了多大的力气说出那样的话，明明之前他也似少年般意气风发。

“好……那老臣就此告老还乡……伏惟圣上千秋万岁……善待天下。”

……

消息传回的时候，温楚珝先是很平静地听着，到了最后，她双手握成了拳

“珝姐姐……”'温楚珝眼神空洞，苏锦翎很是担心，忧心忡忡地开口道。

“我没事……只是翎儿，我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

温楚珝的面色平静，似乎又带着些许忧伤。

“你说。”

“他是不是真的……从未爱过我母后？”

温楚珝看向窗外，星子闪烁，让她想起了一些个往事。

“凭时间悠悠而过

手中流沙渐渐消逝

风吹烟雾轻轻飘散

雨滴迸裂大地

雪花溃散高山

云海终遮天日

衣带终解不悔

夏，呼啸着沧海

冬，徒留一抹背影苍凉

愈荒……

​”

稚嫩的童音回荡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幼年的温楚珝一边奶声奶气地念诗一边晃悠着自己胖乎乎的小短腿儿。

在她的旁边，身着紫色祭祀袍的尊贵女人眉眼温和，微笑着端详着自己的小女儿乖乖念书的可爱模样。

“母后，大雪纷飞掩盖了高山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呀？”孩童稚语，睁着大大的眼睛，十分好奇的样子。

女人的眼睛充满了光芒，她的视线掠过无尽的云海，似乎透过美丽的神山一眼望到家乡。

“是延绵不绝的白色 ，是高低起伏的崎岖，是相反季节里入口甘甜的山泉水……如果可以的话，阿娘真想带你回去看看。”

楚后的眸中涌现出无限神往，不绝的思念萌芽成长，仿佛波涛汹涌，即将把她吞没。

“朕的宝贝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温楚珝的记忆中，那时候的明皇高大威严，他厚重的肩膀似乎可以为她撑起所有。

“父皇~~~母后在教阿珝在背诗呢。”

小姑娘眼睛亮亮的，见到男人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的形状，似乎很期待的样子。

然而，这女子对玄明皇的到来似乎并不像女儿那样充满期待，她的眼神中暗藏深深的恨意，一抹浓烈的厌恶情绪瞬间闪过，流露出一种恰如其分、不冷不热的疏远感。

“朕的小阿珝真厉害，念的这是什么诗啊？说与父皇听听。”

明皇的表情甚是慈爱，他总是轻缓、温柔地同她讲话，似乎她犯了多大的错在他那儿都无伤大雅。可是谁又能知道，他不仅不是自己的父亲，甚至于是自己的仇人呢？

当然，她相信那时候的明皇是真情流露的，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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