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 苏明哲的小心思 (2-1)

岐禅阁。

苏明哲一袭黑袍，立在岐禅阁门外，让守在门外的家仆进去通报许长槐。

不多时，家仆出来了，向苏明哲禀报着:“老爷，许医师说一会儿便出来。”

他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背过手直直地站在那里，有微风，轻轻地吹动他的大氅。

岐禅阁的门被人从里头打开，许长槐走了出来，向着苏明哲行了一礼，定定地看着他，眸子里说不出什么情感。

苏明哲：日后你就是我家阿毓的师父了，总要熟悉一下苏府的布局，我带你四处走走吧。

许长槐（医者）：有劳……大司马了。

许长槐说话时顿了顿，他知道的，苏毓方才叫他长槐叔如此亲近，虽说自己为她诊治过两回病，但仍然会引起其余人的怀疑。

与其说苏明哲是来带他熟悉环境的，倒不如说是来套话的。这就要看苏毓到底有没有对家人全盘托出了。

苏明哲：不用如此生分，你也算是我们自己人了，看起来我大抵比你稍长一些，你若愿意，叫我明哲就好。

许长槐（医者）：多少有些不合规矩了，我还是叫您大司马吧。

苏明哲劝不动他，就随他叫什么了。两人一起在苏府转悠着，许长槐时刻保持着自己走在苏明哲右后方大概两三寸的距离。苏明哲放慢步子想要与许长槐同步，后者却也放慢了步子，始终保持着那点距离。苏明哲懂了，这是南疆主仆走路时的固定距离，他始终只是把他和苏府的关系看做是雇佣关系，在他心里，自己只是苏府请来的家仆之一，同那些人没什么区别。

苏明哲：阿毓看上去同你的交情不错。

许长槐（医者）：大抵是我为她看过两次病吧。

苏明哲没有说话，只是往前走着，带着许长槐来到了西苑。

苏府虽然是没有翼王府那么大，但也算是临安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了，苏府的占地面积，也不小，分为主院、偏院、客院和祠堂。主院又分东南西北四苑，孩子们一辈里，女子住在北苑，男子住在东苑；南苑向来都是家主与主母的住处，亦或是府里有声望的长辈的住所；西苑则是书房、藏书阁一类。

偏院则是负责苏府的内务，浣衣房、库房、厨房以及家仆们的住处都在这里。偏院的房屋构造是中心对称的，以中心的大坪为界，东西方向分别是男仆与女仆的住处，而南方是库房以及厨房，北方是浣衣房。

客院与祠堂都是单独出来的，不同的只是祠堂只有苏府的人能去，客院专给外来人使用。

苏明哲：西苑除了我的书房与藏书阁常有人去，其他的屋子大多空置，你就在那间屋子为阿毓授课。

苏明哲指了指一间屋子，又带着许长槐走进去看了看，比较宽敞，房间里确实空落落的，全然一副未开发过的样子。不过看得出来平日里洒扫做的不错，即便是常年无人居住，也是一尘不染的。

苏明哲：我今日会命人把你需要的东西就置办齐全，一会儿会有人来询问你需要些什么，你只管提。

许长槐（医者）：有劳大司马，我定当倾囊相授，把自己毕生所学都教授给阿……七小姐。

苏明哲：你叫她阿毓也无妨，反正你二人熟络，她也是愿意让你这么称呼的。

许长槐笑了笑，却并没有说话。

他抬头往这间屋子的门外和窗外看了看，发现了从窗户看过去，正对着苏明哲的书房。果然还是不够放心，多少是有些提防着他。

许长槐（医者）：今日劳烦大司马了，还带着我在贵府四处参观。大致上走过一遍，我心里也都记住了这些路线是通往何处的了。不敢再多打扰大司马，若无他事，我就暂且退下了，大司马公务要紧，先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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