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 穆锦没瞒着 (2-1)

苏老夫人见着穆锦半天不敢说一句话，以为是夏荷不让她说，投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苏老夫人：你大胆说，不要怕她们，有老婆子我给你做主，我看谁敢找你麻烦！

穆锦还是有些不太敢说，面露难色。苏明哲忽然明白过来，这婢女不说也许也不是因为碍于主子的威亚，也有可能是她曾经对苏毓也不算好。

苏明哲眉头一皱，看着穆锦的眼神更严肃了一些，盯得穆锦只觉得说出来一定会被苏将军一枪挑死。

苏将军的眼神太可怕了。

总是要说的，横竖不过是被惩罚了。穆锦心一横，深呼吸一口，慢慢说了起来。

穆锦：当年将军出征东夷之后，老夫人还在府里，小姐的日子过得也还算滋润，只是时不时会被三小姐打骂。不过是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也不算得什么。

穆锦：只是，那年老夫人也离府之后，小姐的日子过得才算难了起来。

穆锦：夫人用膳的时候都不请小姐上桌的，只是在他们饭后再给小姐送一碗去。平日里采买来的蔬果，也都是其他主子们先挑选，最后再给小姐送来。

苏老夫人：夏荷这个狠毒女子，居然给阿毓吃他们吃剩下的东西？难怪她生得如此瘦弱不堪。

苏老夫人心疼极了，慢慢走过去，轻轻地握住了苏毓的手。瘦瘦小小的一只手，还很凉，苏老夫人一只手就给包住了。

苏明哲心里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觉得自己对不起苏毓，没有给她一个快乐的孩提时光；他更觉得对不起冯钰芝，没有让他们的孩子幸福成长。

穆锦并没有接苏老夫人的话，只是自己继续说着。

穆锦：还有小姐穿的衣裳，都是三小姐穿过后，不再喜爱的，就给小姐了，也不管是否合小姐的身段。这许多年，小姐都没有自己的新衣裳。被褥什么的，老夫人和将军也看得到的。

穆锦：更别说什么胭脂水粉，头饰手饰的，小姐也是没有的。往年的那些赏赐，将军派人送回府里的物件，小姐都是没有份的。

穆锦：还有那些王公贵族之间的宴请，陛下开设的一些宫宴，不论大小场合，夫人都不允许小姐去。一般……一般都是带着三小姐和六小姐去的多一些。

穆锦：二小姐未出嫁前，对小姐能照顾就照顾一些，后来出嫁了，不常在府里，也就只有六小姐能关心一下了。大公子和四公子也不常在府里，五公子原先是对小姐极好的，只是后来，不知怎的，也不好了。

听到这句话，苏明哲眉毛一挑。五公子，苏盛。这孩子怎么越长大越对苏毓不好呢？其中定有缘由，他会问明白的。

穆锦：衣柜里那几件新衣裳，是上回二小姐带着六小姐和小姐一同去翼王府做客时买的。

穆锦在想要不要把苏毓差点毁了脸的事情告诉他们。若是说了，自己定会被牵扯其中；若是不说，她心下不安。思虑再三，她还是把苏毓脸差点坏了的事情说给了老夫人和将军听，只是她稍微做了些更改。

她只说三小姐把药水放进了她刚打好的水盆里，并盯着她走进房间，然后还要穆椋来监督她是不是把那盆水给苏毓用了。之后苏毓不出意料地脸坏了。

苏老夫人听到这里，脾气终于控制不住，苏明哲也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苏老夫人走过去抬手给了穆锦一个掌掴，打得她觉得双眼发黑，耳朵嗡嗡直响。

苏老夫人：我且问你，这一巴掌，我打得打不得？你该打不该打？

穆锦吸了吸鼻子，控制着眼眶里的泪水不要掉出来。哽咽着嗓子回答了苏老夫人的问题。

穆锦：回老夫人的话，婢子该打，老夫人打得。

这脆响的一巴掌，苏毓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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