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王纵马停在了景国的大殿外,将马绳递给宦官,昨夜骤雨急下,行路又赶的匆忙,没有停留客栈,亦没有戴遮雨的斗笠,风扑干了乾王身上的水珠,衣裳却依旧紧贴在他的身上湿漉漉的。
赵景仪没想到,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乾王,再一次出现大众眼前,竟是此等落魄,他一时间忘了恐惧,甚至生出一丝心疼。
“快来人!带乾王下去更衣!”
乾王遣散了上前的宦官侍女,大步流星的走向大殿,见状赵景乾也向后退了一小步。
“启禀陛下,曹小将军没死,如今在盛国担任内卫大将军一职,盛帝中了毒,皇宫里有人想要他的命。”
赵景仪一愣,他曾想过乾王归来的一万种理由,也做好了兵戎相见的心理准备,但只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千言万语一时都扼在喉咙。
“哼!父皇,儿臣早就劝过你,想对付曹阎不可操之过急,虽说他手中曹老将军的兵权,早已被父皇收回了七七八八,但他本人依旧是凭一己之力屠戮了一个国的恶魔,他在我们手中是绝佳的神兵利器,同时亦是可以随时反扑的恶鬼,若没有必杀的把握,必会惹火上身。”
朝下大臣纷纷惊恐万分,虽说早就听说了皇帝要对付曹阎,但始终碍于曹老将军的颜面与功勋都做的极其隐晦,如今被人把这窗户纸捅破,听了不该听的,这头顶的乌纱帽,不!甚至可以说这脑袋,还保不保得住。
赵景仪脸色铁青,他知道说话的人是谁,看着朝下大臣自乱阵脚,也顾不得生气,赶忙把人都驱散了去,只留乾王与大殿议事。
待大臣们纷纷散去,屏风内响起了木头摩擦地面的声响,屏风也渐渐照射出一道人影,渐渐向外延伸越来越清晰,少年倚靠在轮椅上,杵着太阳穴,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勾起了意味深长的微笑,深遂的眼眸盯着乾王,危险而又让人琢磨不透。
“后辈,见过乾王,多有不便还望海涵。”
乾王没有应声,转身向那少年也行了礼。
“见过太子殿下。”
景国皇子有三,属赵希鹊最幼,但论才学与城府却也属他最深,自13岁被封为太子以来,从未在外露面,但对外界而言,他与曹阎皆为景国最不可招惹之人,曹阎是那蛮横无理嗜血好杀的阎罗,而他是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于无形的无常,至于他的腿…听闻并非天生残疾,但却是在一夜之间无法站立,没人知道原因,自此性格大变,喜怒无常,侍女们也常见到太子一人独处时自言自语。
“晚辈可是听着乾王的英雄事迹长大的,可惜一直没有亲自领略前辈的雄姿,今日终得偿所愿,未免有些过激,还望乾王莫要见怪。”
“太子殿下言重了。”
赵希鹊抬眼,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微微欠身的乾王,他真的想不通眼前这个本可以轻易夺得景国皇位的男人,到底为什么可以随心所欲的想得就可以得,想扔便可以扔,而他自己却要从小拼了命的努力得到所有人的认可,而他心里的那个人却因此要被全世界抹杀,一股无名火烧的他钻心的疼,眼神满是阴冷。
“父皇,您与乾王十余年未见,想必也有很多话想与乾王叙旧,乾王府虽说侄儿一直留心打扫,但毕竟空闲太久,设施不全,唯恐怠慢了乾王,不如留宿宫中,既方便了父皇叙旧,也方便侄儿照应。”
赵景仪脸色铁青,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赵希鹊,而乾王也在不经意间细微的颤抖了一下,虽极力压制,但还是被赵希鹊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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