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说…如果不这样做,他…会杀了我爹娘,爹…爹天生身体不好,母亲每日辛辛苦苦的把我拉扯大还要照顾爹,这一生他们已经够苦了,我不想让他们再不明不白的死去,所以…所以…可…可…元帅明日告发我吧,这样……才不愧对于元帅的知遇之恩。”
薛尘峰缓缓闭上了双眼,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他知道自己没有信错人,自己没错,小刈没错,错的不过是这世道罢了。
“他…是谁…”
小刈低着头,支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你走吧”
小刈心里咯噔一下,眼角的泪痕还未擦干新泪又顺着轨迹流进了他的嘴里,苦涩不堪。
未等下句薛尘峰转过了身,原来这世间很残酷,朝堂不比战场,起码敌人简单的多。
“走吧…”
一件事本身便是多面性,无论选择何方,结果如何,终会不满现状,傅温颂选择了友情,小刈选择了亲情,明明谁都没有错,最后结果终是一败涂地。
“押犯人薛尘峰进殿!”
薛尘峰被两位狱卒晃晃悠悠的带到了广贤宫,穿着依旧是三天前闯翊玄殿那一套,只是身上的银甲不复存在,人也比当时少了些傲气。
傅温颂望眼欲穿,薛尘峰与之前无二,却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这种感觉揪的傅温颂惴惴不安,可箭在弦上,没有过多的时间让傅温颂细想,三天的时间太长,每每想到不得还薛尘峰清白,自己便肝肠寸断,度日如年,三天的时间又太短,几日的不眠不休,连一丝线索都查询不到,他只能期盼着薛尘峰可以像三天前一样,只要死不承认,甚至绝口不提,他便可以有更多时间寻找,甚至他可以保他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只要…他否认谋反。
薛尘峰被架到了殿中央,双手双脚皆被死死扣上了枷锁,他立于大殿,低着头,散落的发丝遮挡住了他半个脸颊,薛尘峰微微叹了口粗气,嘴角在暗处展现了转瞬即逝的笑容。
一瞬间…薛尘峰好像又回到了二人初遇时的花园,那个怀揣着满心欢喜的小皇子的东山高卧,朝朝暮暮,还有…那个一心救黎民于水火的无名小卒的披荆斩棘,护他一路前行…
‘对不起…二弟…大哥恐怕要食言了…’
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薛尘峰认了罪,承认了他想谋权篡位,他说的很平淡,就像是一句简单的问候,风一吹便会散在风中,可他说的每一字,却重重的砸在了傅温颂的胸口,这一刻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他想故作欢笑,最后却只能咬紧牙关,他瞪大了双眼,只因眼中蒙上的水雾,这一刻他好想抛下身份的隔阂,大步的向前问他为什么撒谎,也好想变成一个见义勇为的侠客,带他离去,无论是什么,变成什么,只要不是这个无用的皇帝什么都可以…只要…他可以没有顾虑的保他周全…什么都可以…
可他做不到,自他坐上这个九五之尊,他的命便不再是命,他身后是盛国,是傅氏的江山,谁都可以随心而为,只有他不行。
“罪臣薛尘峰,谋权篡位,下令即日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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