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茂没动,让他靠着。
听着少年一句接一句,缓慢又轻声的感叹,就好像是一颗真心在小心翼翼地触碰她,问:
——“我可以……喜欢你吗?”
苏茂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一时有些答不上话来,轻轻侧头,目光落在不远处高举两根木棍,上下甩动表演喷火,本是预热却逗乐路人的杂技人那边——
路人道:
路人甲:“我上次就看你表演过……实乃奇也,你这个到底如何办到的?我喝了酒也不能吐出火来啊。”
杂技人笑了笑,答:
万能少戏角色:“非也,看官不懂。此技不重在烈酒,而重在鄙人那颗炙热滚烫,宛如火焰的心。以烈酒壮胆后,吐出的,乃是一腔热诚!”
说罢就又喝了口酒,甩着棍子左右喷火,看得路人目瞪口呆。
虽然知道杂技人那一番话语,是不愿意透露技巧刻意的夸夸其谈,苏茂莫名的,就被牵动了情绪。
她紧紧盯着那红得滚烫的火焰,只觉得那颗抵着自己耳朵,隔着幂蓠轻轻蹭了下她的脑袋好像也是火焰。
悄悄点燃了她的耳朵,一直传到她的脸,上下延伸,点燃一整个她,让她也成为一团火,失去规律心跳,有些无措的火。
她忍不住开口:
苏茂:“那……上辈子,我如何称呼你?”
林听寒:“听寒。你就爱叫我听寒……”
耳边人毫不犹豫地回答。
像有什么东西,飞快划过了脑海,苏茂轻轻眯眼却依旧没能想得起来,“听寒”到底哪里熟悉了?
曾经在不经意间脱口而出一次这个名字,不过苏茂已经忘了。
苏茂:“听寒……”
苏茂轻轻喊了声。
林听寒幂蓠下的表情难掩激动,但她只是收回头,站好了,改作双手拉着握着苏茂的手,站在她面前,隔着幂蓠的白纱,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张开嘴,慎重地喊了一声:
林听寒:“将军。”
苏茂一愣,强烈的心悸感传来,有种占据在身体里什么东西快要醒来的感觉,像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柔和地牵引着她,仿佛一只手,拉着她去揭开一层神秘的面纱。
忽然,眼前的场景变了,抓着苏茂的林听寒不见了,街道也不见了。
眼前成了一片荒凉的沙地,什么都模糊的看不见,黄沙和血的味道一起混着的奇特味道,吸入鼻孔都粗粝得不可思议,却莫名叫人安心,苏茂茫然地四处张望。
苏茂:“夫君?”
苏茂:“听寒?”
连喊两声,都没有人应答,苏茂的声音沉没了在一片荒芜里。
她想起自己和林听寒牵在一起的手,和仍旧存在的微凉触感,赶紧低头看。
本该和甜奶糕交握的手,拿在掌心的竟然变成了一把剑身细长,通红的长剑。
这是怎么回事?
苏茂迟疑地举起手中的剑,小心打量这把好似在对她表达欢喜的剑。
暂不便暴露身份的角色:“苏茂……”
一道年轻又带着威严的女子声音响起,空灵的音感,又近在耳边。
紧接着,一只手放在了苏茂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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