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梦 (2-1)

　　陈氏已经十分庆幸林听寒与传言大不相同了，简单交谈下来，是越看林听寒这个女婿越满意。

　　自家女儿商户庶出，能做他嫡妻已是不易，何况这林听寒天生体弱，不会三妻四妾，他的名声也不容在外招蜂引蝶……

　　苏浅浅还不知那个和二姐一起来的大哥哥是谁，她兴冲冲叫苏茂看她画的百灵鸟。

　　摊开的水墨画卷上，内容满满的，有山水有房屋……

　　壮观秀丽的水墨山水品着很有诗意，郁郁葱葱的树林都有些歪斜，或许有阳光穿过，也有风吹。这样美丽的风景，画的主角却是遨游在树梢之上的百灵鸟，难免多了几分童趣。

　　苏茂认真看了，问：

苏茂：“在讲什么故事吗？”

　　苏轻轻笑眯了眼，开心地说：

苏浅浅：“果然还是二姐懂浅浅！”

　　她伸出手指其中两座山头间的缝隙，解释说这里看过去有一条繁华的街道，又指那缝隙漏出的一角房檐：

苏浅浅：“这个宅邸属于一个大户人家，就是这块房檐下挂了个鸟笼，里面住了只白灵鸟。”

苏浅浅：“那里喜欢百灵鸟的人不多，但百灵鸟被笼子禁锢着，永远逃不出去。”

苏浅浅：“有一天，这里乱了。一个陌生的人用长刀打开笼子，释放了它，它毫不犹豫地飞出去了，翱翔在蔚蓝的天空。”

　　苏浅浅的指尖在纸上滑动，停在画上一片竹林：

苏浅浅：“这里就是它的新家，它最爱的地方，可它也思念着曾经那个家真正爱过它的人，”

　　她的手在几座山头指点，

苏浅浅：“正因此，它常常会在这附近闲逛，它在等来寻它的亲人。”

　　苏茂若有所思地问：

　　“有些忧伤的故事……浅浅想出去玩了吗？”

　　苏浅浅垂头收起眼中的向往，又抬头：

苏浅浅：“浅浅知道的啦二姐，就是为了不给姨娘惹麻烦，我也不会出去的。”

苏浅浅：“这是我梦到的啦……二姐你也知道，自从我的心疾恶化后，昏迷就不曾做过梦了，更难得有一个像故事一般的梦，我也就记下来了。”

　　话到这里，苏浅浅突然顿住不说了，眉头轻轻皱着，表情发愁。

　　苏茂本以为小妹在思考，不想一会儿后苏浅浅突然叹息一般地问她：

苏浅浅：“二姐……你会喜欢头发是白色的人吗？”

　　“为什么这么问？”

　　苏茂当然记得她家甜奶糕的发色是白的，据他所说是多泡药浴多施针，让病情稳定的效果，也就是说随时有可能变回去。

苏浅浅：“前段时间……二姐你不在，在百灵鸟的梦前，我还有一个梦。”

苏浅浅：“梦中二姐你和一个白发人被追杀，然后一路驾着马车奔逃……”

　　话到这里，苏浅浅表情羞窘又担忧，迟疑道：

苏浅浅：“白发人和梦中的二姐相拥，深情说了些……男女之间……的话，然后一支铁箭穿透了马车，斜着，穿透了……他们的身体。”

深深不安占据了苏浅浅的思维，她皱着眉看苏茂，想得到一个让她放下心的说法。

　　苏茂吃惊了一瞬，有些哑然：看来还真不能轻易说林听寒的事。

　　她拍拍小孩儿的背，又摸摸她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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