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二

尚玉被拉到了大街上，人挤人，逛各种小摊，看各种杂耍，并不和任何人凑伙，立定在一个摊子前漫无目的的看着。

并不在意周围人是什么反应和眼光，尚夫人看到尚玉的一身云绸锦衣，头戴一顶带有水蓝色长丝带的银冠，耳环也是不繁复，但不常见的款式，腰间的玉佩不曾变过，全身上下以白色各种淡色为主，脸色变了一遍。

尚夫人注意力放在了尚玉身上新穿的那件衣服上，清清楚楚的料子是从哪儿来的，看着旁边的尚安，似乎是埋怨，她做事不公。

尚夫人：安儿。

尚夫人：你这衣服，光给玉儿，不给凌儿，这不是厚此薄彼嘛。

尚安：母亲。

尚安：这云绸是王府新得来的，仅此一匹，多了也没有。

尚安：母亲，此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尚安：但女儿啊，还是要多说一句。

尚安：母亲您自始至终这般态度，恐怕不妥吧。

尚安：整天凌儿，凌儿的挂在嘴边，女儿我听着都烦。

尚夫人是听得出此番话中藏着责备，却不以为意，在尚夫人的心里也只有你一个人最好，旁人说什么也进不去她的心里，依然坚持着自己的说辞。

尚夫人：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尚夫人：凌儿为人仁善敦厚，乖巧懂事。

尚夫人：即便是让我把这毕生的本事传授给她。

尚夫人：我也是愿意的。

尚安：……

这番话尚夫人不遮掩，也不怕别人听了去，可偏偏这般刺耳的话，就钻入了站在暗处的齐恙的耳朵里，极为刺耳。

离得远的人都能听到，离得近的尚玉自然也把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

这番话，可想而知是把这个人贬的是多么一无是处，把上尚玉这个嫡女的面子抛出去任人揉搓，仁德礼善不复存在，尚玉看似不在意，实则心里像扎了一根针，被自己亲娘贬低，的确不好受。

尚玉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就拼命的往上爬，很不显眼的小士卒，爬到这个位置，能力显而易见，没有人置喙她的实力，更没有人敢置喙，如今却对自己的亲人贬低成这样，让她千疮百孔的心，呼呼漏风。

尚玉：……

尚玉不曾做过任何反应，依然是漫不经心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姿态，就如同不曾听见这番话一样，依然游离在周围。

尚夫人却好似完全没有看到她一般，若无其事的拉着尚凌，在一旁的首饰摊前选首饰，一眼看去琳琅满目，尚凌如同亲生女儿一般依偎在尚夫人的怀里，余光瞥见了这一边的尚玉眼里闪过一丝情绪，似是心疼，太过复杂又转瞬即逝不好深究。

尚玉转眼看见了那个首饰摊，又看了看那几位凑在一起语笑晏晏的人，眼中流过一丝情绪，似是渴望又或是羡慕，旁人不可捕捉，齐恙却看出了她只在一瞬间的不自在。

尚玉兀自走开，这灯火阑珊，倒是显得的一人，有些落寞，尚玉默不作声，齐恙没有在看着尚家人，默默跟着上去。

齐恙：……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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