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

尚玉煞费苦心的才把两个小孩儿哄好，自己出去玩儿了一遭，回来的半道上，碰到了回府的齐恙，便作伴一道回去了。

走在半道，齐恙实在无趣，就和尚玉谈起了之前的事，尚玉还不知道。

齐恙：哎！

齐恙：你这回你得谢谢我。

尚玉：为什么？

尚玉：谢谢什么？

齐恙：要不是我和你老大。

齐恙：因为恐怕这会儿都已经被嫁出去了。

尚玉：啊？

尚玉这声音充满了疑问和惊讶，那惊讶从那双眼里都能溢出来。

可瞬间又冷静了下来，声音还有些沉。

尚玉：你就这么着急给自己找个女婿吗？

眸中的光，也灭了一一瞬间，品不出意味的笑了一下。

齐恙：或许吧。

尚玉：我没有女儿，又何来女婿呢？

齐恙：你知道她把你嫁给谁吗？

尚玉：谁？

齐恙：岑周城周家的公子——周奕

尚玉：哈哈哈哈哈哈——

尚玉毫无征兆地笑起来，根本停不下来。

后来笑的让人有些想哭。

尚玉：周家的人可真是受欢迎。

齐恙：嗯？

尚玉：你知道吗？

尚玉：言白不是因为任务失误，结果被雇主给算计了，稀里糊涂就嫁了人，你知道那家是谁吗？

齐恙：不知道。

尚玉：周家公子——周珩。

齐恙：这还真是。

齐恙：然后你那时候你还没有回来。

齐恙：我也不知道那是你。

齐恙：然后江霖初就拉着我，把你的婚事给搅和黄了。

齐恙：所以为什么那天的态度，那样式儿的，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尚玉手中的折扇，唰的一声合上了。

尚玉：反正都是因为我嘛。

尚玉：如果我不回来，这一切可能就不会发生。

齐恙：这也不怪你。

齐恙：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尚玉：我的师父，费尽心思，把一个差点死掉的废人，从鬼门关，拉到这个人间，授我以诗书，教我如何做一个人。

尚玉：收我为徒，为了我的身体状况，力排众议，让我习武，让我加入千千阁，让我有了现在的地位和能力。

尚玉：他和他的挚爱之人，豁出了自己的性命，才有了现在的安全。

尚玉：如今我变成这样。

尚玉：我的师父，并不是为了让我还束缚于这个身份上这么稀里糊涂的嫁给任何人。

尚玉：如果。

尚玉：我连自己喜欢的东西和自己喜欢的人都无法决定，我脱离了大小姐的生活，但如果还是脱离不了那种命运，让我们那么多年的努力，不还是一场空吗？

尚玉：如果是你，受了她们没有受过的苦，做出了她们没有做出的努力，失去了很多很多，做尽一切，不被所谓“正常”认可的事，结果沦为像她们一样的下场。

尚玉：你愿意吗？

尚玉：甘心吗？

尚玉：我不甘心。

尚玉：人生而为人，有的其它生物没有的思考和能力，应该明白自己要干什么，如果被束缚在“正常”那作为人，还有什么意义？

齐恙：……

齐恙：有资格有能力，为自己而抗争， 不一定会成功，但一定是幸运的。

尚玉：对啊……

尚玉：何其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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