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的日子一天天的就是这么惨淡,不知不觉已经过完了一年。说也奇怪,宫里除了朱美人有孕,每个嫔妃都认真努力地侍寝,却迟迟没有孩子。崔婷若有些心急,子嗣是后宫女子唯一站得住脚的东西,像是一块砖石,若是缺了一块,路还能平吗?苏皇后倒是一点也不慌张,就算自己红颜迟暮,她总是抱着一颗该来的终会来的心过日子,其他的嫔妃急得团团转,就连太后都要明里暗里戳戳这个点子。
又是去福安宫给太后请安的日子,朱美人已经怀了七月的胎儿,肚子明显大了起来。也许是每天吃鱼虾的原因,她的嘴角长了好几个燎泡,她自己照着镜子都是寒心的。清晨,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婢女捧着栉巾给朱美人洗漱,料到美人丝毫没有开心,反而哭哭啼啼起来。婢女询问,原因就是朱美人自己觉得孩子在肚子里太安静,和其他嫔妃们说的活泼好动丝毫不同,她伤心极了,无论婢女怎么安慰都停不了泪水,就花着脸去了福安宫。
自从有孕之后,朱美人得了好些没有的特殊条件。皇帝怕她路途辛苦,唤了轿子每天把她接送。许贵妃一向嫉妒,看到了就要狠狠讽刺一番。崔婷若路过长街边上的霞阳殿,却被殿内的声音喊住,是许贵妃没错了。
“崔妹妹真是狠心,明明咱俩顺路,为什么不等本宫?是不是皓澜殿太大,妹妹的心眼比起来真是如片天。”
“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若是觉得这霞阳殿小了,大可搬去嫔妾那里住一段时间。反正嫔妾那新奇玩意多,贵妃娘娘坐在那玩三天都玩不完呢,一点都不寂寞,也不会觉得宫殿小了。”
“哼,净耍嘴皮子功夫。宫殿大又怎样?大半夜的喊个小丫头都要跑三圈,寒碜碜的吓不死你!”
“呵呵,先别说这个了,去大娘娘那请安才是要紧事。您是贵妃,您为尊。”崔婷若说完便请贵妃走在前面。
“还算知趣。本宫记得这些个月一过你就要当贵嫔了,真是和当年的崔姣一样呢。不过那时的崔姣被瑛太妃杀了个回马枪,落的如今的遭遇。你也想么?”
“贵妃娘娘说笑呢,这话说出来怎么就变味儿了呢?宫里的手段多的是,您怎么知道嫔妾没有些手段?就连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对玥妃还不是动了手脚。”
“得了得了,别什么事都往皇后娘娘那里推。当心你的脑袋……哎哟……”许贵妃话还没说完,感觉背后被谁狠狠推了一把,要不是崔婷若眼疾手快,许贵妃怕是要摔个四仰八叉。她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土,朝刚才经过的车队望去,疑惑了一会儿,道:“谁家的贱骨头,敢在你姑奶奶面前撒泼?”
“看上去,像是朱美人。”
“反了她了,怀了孩子无法无天了是吧。这姓朱的小贱人,看本宫到了太后那怎么收拾你!”
……
“臣妾给大娘娘及各位娘娘请安。”众人福身,齐声。
“起来吧。”
“谢大娘娘。”
福安宫外秋菊开的旺盛,许太后定睛一看,顿时欢喜。她给各位嫔妃说:“看那,哀家这也是鲜艳多姿的呢。只是时时刻刻于花鸟相伴,膝下无子,哀家也过得无聊。宫里除了朱美人之外便无人有孕,皇后,这就是你管理的后宫?”
“娘娘,臣妾已经叮嘱内务府及医官院务必多多照顾咱们这些后宫嫔妃,太医们也照做了。臣妾确实不知该怎么办。况且官家正是年轻,子嗣也不必着急着立太子,大娘娘为何如此心急?”
“你倒好,质疑起哀家来了。后宫女子不能议论前朝政事,那就是给皇帝绵延子嗣。怎么,皇后是不愿意么?”
“臣妾不敢。回头臣妾便去询问医官院那些老太医,问问他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哼,在这样不就好了吗,还要哀家把你骂一顿。你就是欠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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