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夭灼：既如此……那嫔妾便再多叨扰两日，只待娘娘彻底痊愈。

夭灼：嫔妾昨日收拾的匆忙，有些日用品落在披霞宫内，要回去取一趟。娘娘且用早膳，嫔妾这便告退了。

风锦瑟：这些小事叫下人去做便好了，姐姐何必亲自跑一趟？

夭灼：她们不晓得放在何处，若是拿错了或者依旧落下一两样，岂不麻烦。还是嫔妾亲自走一遭，顺便再去拜见一下萱妃娘娘。

夭灼刻意将“萱妃娘娘”四字咬重，风锦瑟眉头不免一蹙，又想起了昨夜之事。

风锦瑟：姐姐，你可是……误会我什么了？

夭灼：并没有，娘娘安排嫔妾侍寝一事，嫔妾还未谢过娘娘。

风锦瑟：真的？

夭灼：自然。

风锦瑟终究是心虚，害怕昨夜拒绝让夭灼侍寝一事被她得知，所以也只好不再阻拦夭灼回披霞宫。

风锦瑟：既如此，姐姐这便去吧。

夭灼：嫔妾告退。

夭灼见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很是满意，她对着风锦瑟行了一礼，随后快步出了长乐宫，直奔披霞宫赵葳蕤处。

到了赵葳蕤殿外，只见殿门紧闭，茗儿正守在那里愁眉苦脸。

夭灼：茗儿，你家婕妤呢？

茗儿：见过婉婕妤，我家婕妤还在休息。

夭灼：她怎么还在睡着？可是生病了？

茗儿：并没有，只是昨夜不知为何，婕妤说什么也不肯就寝，直至四更时分才因为实在困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夭灼心底兀自一痛，想来昨夜赵葳蕤一直在等她，所以才熬到那么晚。夭灼内心不免后悔，早知如此，昨晚即便强撑着也应来知会一声，这样也不会让她独守漫漫长夜。

夭灼：你且在门外守着，我进去看看。

茗儿：哎……

茗儿本欲开口阻拦，可又想到赵葳蕤与夭灼私交甚好，便也就开门放行了。

寝殿内，赵葳蕤抱着被子，将身子蜷成一团，夭灼见了她不安稳的睡颜，心中悔意更甚。她伸出手，缓缓揉开赵葳蕤紧蹙的眉心，然而这一动作却惊醒了梦中人。

夭灼：可是梦魇了？

赵葳蕤：夭灼……你回来了……

夭灼：对不起，昨晚……

赵葳蕤：没事的，你回来了就好。我方才梦见我在这深宫里迷了路，怎么走也走不出去，我喊着你的名字，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你，那种孤独与无助的感觉……现在好了，我一睁眼，就看到你在我身边，这样真好。

夭灼鼻尖有些发酸，她握住赵葳蕤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夭灼：嗯，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永远不离开。你且再睡一会，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哪都不去。

赵葳蕤：好，那一言为定！

夭灼：绝不毁约！

赵葳蕤对夭灼笑着眨了眨眼，随后缓缓闭上双目，再次进入梦乡。

夭灼：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夭灼望着赵葳蕤的睡颜，缓缓念出这首《上邪》，此时此刻，她多想就这么一直守着她，不离开她寸步，可太多不得已，让她不得不暂离她身旁。

夭灼：蕤儿，再等我两日，我定尽快返回披霞宫，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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