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

正殿之内，风锦瑟发丝凌乱，正跪坐在床边失声痛哭，夭灼此时隐匿了身形，所以风锦瑟并没有发现有人悄悄走到了她身边。

夭灼见风锦瑟已然哭到脱力，正准备将其打晕，可手才抬起就听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夭灼回眸望去，只见一身披墨色斗篷之人步入殿内，奔至风锦瑟面前蹲下。那人见风锦瑟如此虚弱的模样，忙摘下兜帽，伸手欲将其扶起，夭灼定睛望去，才发现此人原来是楚灵萱。

楚灵萱：娘娘，快起来，地上凉……

楚灵萱的手才碰到风锦瑟便被她一把推开。风锦瑟抬起含泪的双眸怒视着她，楚灵萱仿佛被这恨意刺到般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了一下。

风锦瑟：安排婉婕妤侍寝一事，是你吩咐萍儿的吧？你明知我不希望她侍寝，为何要与我作对？现在又来此假惺惺做什么，来看我笑话吗？

楚灵萱双唇微启，却只是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不知该如何开口。她避开风锦瑟的双眸，双手再次伸向她。

楚灵萱：娘娘，你先起来……

楚灵萱的话尚未说完，便被风锦瑟抬手狠狠在脸上甩了一巴掌。这一巴掌仿佛抽干了她所有力气，一掌甩出后，风锦瑟整个人也倒在了楚灵萱的身上。

楚灵萱：娘娘！

楚灵萱哪里顾得上疼痛，她架起风锦瑟的胳膊，将她扶到床榻上，可风锦瑟对她很是抗拒，才一坐稳便伸手推开了她。

风锦瑟：滚开！本宫不需要你的可怜！

楚灵萱：娘娘！她是宫妃，而且又正值盛宠，早已侍寝多日，您又何必自欺欺人！

风锦瑟：我知道！可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我念了十几年的人，对其他人都可以和颜悦色，对我却一定要如此冷淡！她可以为陛下献舞，可以为赵葳蕤做尽一切，为什么偏偏不能对我亲近一点！是我不够好吗？对……是我不够好……我这具身子早已脏污不堪，虽然瞒过了众人，可是脏了就是脏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楚灵萱：不是的！当年的事并非娘娘您的错……是灵萱，倘若灵萱能早点救出娘娘，娘娘便不会……娘娘若是心中有怨，灵萱甘愿承受，只是求娘娘千万别再这般不顾自己的身子了。

听罢两人的对话，夭灼心中不免震惊。

夭灼：难不成风锦瑟早年曾失贞？

风锦瑟半晌无语，她擦干了泪痕，再次抬眼望向楚灵萱时，眸光虽少了几分仇恨，却也多了几分冷淡。

风锦瑟：楚灵萱，看在你曾经救过本宫的面子上，本宫此次不与你计较，但你若一再忤逆本宫，别以为本宫不忍杀你！

楚灵萱因风锦瑟突然的冷淡而怔愣了片刻，随后恻然一笑，缓缓对着榻上的楚灵萱行了一礼。

楚灵萱：灵萱的命永远是娘娘的，娘娘想杀，随时都可以……

风锦瑟：你的命留着还有用，滚回你的披霞宫，这几日看好那赵葳蕤，莫再动婉婕妤的心思！

楚灵萱：……是，臣妾看娘娘睡了就走。

风锦瑟也不再推拒，由着楚灵萱扶她躺回榻上，闭目入睡。楚灵萱望着风锦瑟的睡颜，直至她呼吸均匀绵长，才眼含不舍地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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