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柴小女孩在一个浅山洞口停下来,目光扫向洞里。
孟觉正在打坐。试图把体内的毒排出去。
“你中的是千里追魂散的毒,别白费力气了。”小女孩说道。
“你是谁?”
“我叫叶紫菀,无妄门的毒舌姑娘们都叫我柴火妞,我平日只管打柴。”
“你说的千里追魂散是什么意思?”
“我们无妄门的独门毒药,中毒的人并不会马上发作,一般是三五日内,这毒十分歹毒,传染性很强,如果中毒的人有家人,那怕是要灭门了。”
孟觉愣住了。“我出来时候觉得身体不对劲,想找一处疗伤,没想到倒是做对了,不然兄弟们都会受牵连,现在只死我一个人,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就说李公公怎么肯白白放你走,他不过是想把你们连锅端了,江湖还会传说他守信用。你们的人陆续死了,谁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方才你和她们几个动手,又加速了毒性发作,本来应该再迟些的。”
孟觉低头,“我早该知道他们是什么玩意。”
叶紫菀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小葫芦,倒出一粒药丸递了过去。
“如果信得过我,你就把这药吃了吧。”
“有何信不过你,我一个不知道死了多少次的人。”说着,孟觉接过药丸,一口吞了。
叶紫菀又拿出水囊放到地上,“这儿有水。”
她又翻出一些艾草,用火折子在洞口点着了。
“艾草能帮你更快恢复,等好了尽快离开这里。”
“我是他们口中的反贼,你为什么会救我?”孟觉逼视着叶紫菀。
“我爹是个游方郎中,不过普天下百姓的病他治不了。”
“哦?”
“老百姓最普遍的病是穷,吃不饱饭,这个我爹自己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他哪有这个本事能救天下苍生。当下所谓的反贼,除了极其个别想称王称霸的,余者不过是吃不上饭的平民百姓。”叶紫菀叹了口气。
“我家乡方圆百里遭了蝗灾,地方官给皇上奏书上说尚未成患,颗粒无收没人管,老百姓没法活了,我就带着青田帮的兄弟抢了府衙的粮仓,把黍米和菽分发给百姓了。”
叶紫菀年龄不过十二三岁,有些事不能理解。
“既然有蝗灾,地方官不是应该向朝廷说明,以期救灾粮吗?”她疑惑不解。
“现在朝廷自身难保,皇上巴不得地方无事,怕是容不得说真话的清官。”
“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好人,论武功,只怕当世也没有几个能打得过你的,李公公那群乌合之众怎么抓住你的?”
“如果我能活着回去,我必报此仇,副帮主因为三万两银子和怡红楼的头牌投靠了朝廷,他派人抓走了我娘来威胁我,我不得不束手就擒换回我娘。”
孟觉眼中蒙了一层水雾,“这些人的信用,也不知道我娘她老人家怎么样了。”说着他望向远方。
“如此背信弃义之人,人人得而诛之。”叶紫菀也愤愤不平道。
“原本都是穷弟兄,为了一己私利,卖友求荣。我做鬼也不会原谅他。”孟觉咬着牙。
“你明日傍晚就可完全解了这毒,趁天黑赶紧离开这里。”叶紫菀又拿出些食物放在一边。“我不能久留,一会儿回去看看那四个姑娘去,虽然她们平日苛待于我。”说着她便向外走。
“叶姑娘日后若有用得到孟某的,只管开口,孟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孟觉朗声说道。
叶紫菀回眸微微一笑,“好的,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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