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 (2-1)

司良慧看到她这样，整颗心都被揪了起来，她扑在床前，握住少夫人冰冷的手：“嫂子，你振作一点。”

但是刘素心还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一旁的宫女想再喂她药，她却嘴也不张，一口都不肯喝。蒋夫人也劝道：“素心，好孩子，你不要这个样子。”

“嫂子，你喝点药吧。”司良慧的眼睛湿润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司妃一进来，就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忍不住悠悠一叹，大哥一家真是太苦命了。父子二人接连殉国，好不容易留下一条血脉，也这么断了。听到她的叹息，蒋夫人转过身，对她一拜：“见过司妃娘娘。”司妃连忙将她扶起：“嫂子不必多礼。”

她往前来到刘素心的床畔，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侄儿媳妇，原先她准备了很多东西。可怜她年纪轻轻就守寡，又怀着身子不容易，司妃特地准备了象征母子平安的连心锁和六皇子小时候穿过的百家衣，祝她和她腹中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眼下却成了这么一番光景，真让她心如刀绞。

司妃知道刘氏现在心如死灰，别人说什么也没有用，便只能关照一旁伺候的宫女太医们多费心，然后轻拉着蒋夫人的手到一旁问道：“嫂子怎么就和那位吵上了？”

“这毒妇，欺人太甚！”蒋夫人恨声道，不禁又抹了一把眼泪，“她要是不想世子和良玉成亲就直说，非要说那些丧尽天良的话，不怕遭报应吗？”

司良慧听了蒋夫人的话，慢慢地起身，转身出了偏殿。推开偏殿的大门，外面冰冷的空气让她打了个哆嗦，她冷静了下来。但是越冷静，越是愤怒！

她司良慧向来是个说干就干的人，当初跑出将军府就是，如今想去报复也是！

她一步步走向坤宁宫的主殿，拳头握紧，指甲深深扣在掌心，力道大得几乎扣出血。

“我……我怎么知道她还会回来？她们不是都走了吗？”定国公夫人说道，“谁能想到这话居然还被她听到了。”她顿了顿，争辩道，“就算听到了又怎样，我不过是说说而已，谁叫她自己福薄命不好，说不定是她自己身子不好保不住胎，怎么还能怪在我的头上！”

“你少说两句吧。”宁国公夫人说道，“都已经这样了，你就不要再说什么了。”

“我怎么她了？我是动手推她了还是伸腿绊她了？她自己孩子掉了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怪我，像是我要她小产了一样！”陈氏委屈道，“我明明都没做，还怪上我了。”

宁国公夫人摇摇头，一点也不想听她在耳边聒噪，奈何她一直拉着自己。大楚只有两位国公夫人，陈氏自视甚高，认为其他的诰命夫人都不配同她定国公夫人说话，就拉着宁国公夫人诉苦，这让宁国公夫人很是头大。

宁国公夫人忍不住转过头，想让一边的耳朵清净一下，却瞥见一道身影猛地窜过来，然后就听到一旁的定国公夫人一声惨叫。

司良慧一拳头挥到陈氏的脸上，只把陈氏挥得摔倒在地上，然后直接跨坐在陈氏身上，对准她的嘴巴一下下挥拳头。

陈氏痛的哇哇大叫，满殿的贵妇人也都吓着了，做鸟兽状散开，留下以定国公夫人和德淳郡主为中心的一片真空地带。

司良慧一拳一拳地挥着，她一句话也不说。无论是陈氏求饶也好哭骂也好，她就是不停手，对准她的嘴巴挥拳。陈氏的牙齿被打掉了好几颗，整张脸上血呼啦撒，好不狼狈。

皇后娘娘带着人过来，身强体壮的嬷嬷拉着司良慧的胳膊，想把她从定国公夫人身上拉来。司良慧一转头，恶狠狠地说道：“松开！”

她的气势让嬷嬷们也愣住了，不敢上前碰她，皇后看到司良慧的眼角泛红，平日里温良的眼睛现在却带着狼一样的森然和嗜血般的狂躁，她心中一惊，这样的眼神……昙华的眼神！

皇后娘娘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然后稳了稳自己慌乱的心神，喝道：“德淳，你在做什么！快住手！”

德淳郡主冷漠的看向身下痛苦呻吟的定国公夫人，然后说道：“做我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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