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华,你和我说,丫头究竟是怎么了?”
时灵华把药匣子收好,看了眼榻上的阿姐,“陛下还记得那年陛下中毒来了小医馆吗,其实那毒根本没药可解,是阿姐用自己的血换你的血。”
“你是说丫头她?”
时灵华点点头,她跪在池宿的面前,“陛下,我知道陛下很爱阿姐,阿姐跟我说过,她喜欢看允州城的紫藤花,她说那里是最开心的地方。陛下,我从未求过陛下要做什么,这次,我求陛下让阿姐一个人去允州城吧。”
“你的意思是,丫头她……”
时灵华再次点点头,阿姐能熬到现在,已经是比寻常人来得厉害多了,“陛下可还记得祖母寿宴上和阿姐的相遇,我想那个时候允州城一定很美吧,陛下可还记得小医馆前前后后的紫藤花,那里的花开起来是最美的,我想阿姐一定也很希望可以一直看着那里的风景。”
池宿应允,他看着昏迷过去的时衍欢,“你快醒吧,允州城的紫藤花快开了,你过去还来得及。”
时衍欢和时灵华离开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她们什么时候走的,除了池宿,他不敢去看着时衍欢离开,坐在别院里头,看着这里面还未结花苞的紫藤花。
马叫声打破了宁静,一阵风吹过来打着紫藤花,吹倒了酒杯,酒洒了出来,照出天上的那一轮明月。
池宿最终还是没忍住,他枕着自己的手,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这一别,怕是再无相见之日了。
时衍欢走后,大臣数次进谏让池宿纳后宫,池宿都与后宫只有皇后一人为由,数次堵塞群臣的嘴巴,池宿还因此发了好几次火,再后来就没有人敢再提起了。
世人都说胤朝的这位皇帝是位痴情种,皇后消失数载,也不知是生是死,后来这位皇帝做了太上皇,也没有去找过自己的妻子,只是呆在那京都别院里,养着在京都很难开花的那株紫藤花。
官道上经常有人看到这位太上皇坐在树底下,吹着风,喝着一壶热茶或者是酒,偶尔跟着紫藤花说说话。
没有人能叫得动他,一直到他满头白发,晚辈们都让他去允州城瞧瞧,听说那里的紫藤花开的最美,开了好几个山头。
四月的允州城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池宿走在允州城里面,这里的每一处地方,都有自己和妻子的念想,今年的紫藤花开的特别美。
“允州城的紫藤花果真是这天下最绝的,今日一见,果真和传言说的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城郊的。”
“听说那片紫藤花是当朝太后所种,株株都寄托着情分,种下去有好些年了,可就今年开得最好。”
风打落了紫藤花的花瓣,池宿伸手抓住了一朵,仰着头看着这颗落花的树。
定是你知道了,若你还在,我们还能一起看紫藤花的花开花落吗?
池宿来到小医馆,池祺和时灵华看到池宿还挺惊讶的,这么多年了,池宿第一次来这里,也是第一次想要知道这里的一个人。
“宿宿,约莫着快有二十年了,她也等你了二十年,去看看她吧,她很想你。”
时灵华把一封信拿给池宿,“阿姐在深山里面,开得最美的那里。”
池宿笑着对他们点点头,拄着木棍一步一步伴着黄昏,去拿深山里头寻她。
“或许天意对他们二人多有不公。”
池宿顺着小路,很快就到了,他带来了她最爱的为情酒,在她身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酒。
“我来陪你看看这紫藤花,品品这甘甜的美酒,这些年我不在,你依然做到了无树独飘花。”
找到池宿的时候,池宿静静地躺在时衍欢身边,他睡得很沉,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那壶为情酒倒在了池宿的手边,他的身上也落了不少紫藤花花瓣。
时衍欢的信里只写了两个字:宿宿。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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