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冬至宴席(2) (2-1)

13.

静默了许久，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说话的，原以为时衍欢已经安分守己了，在京都的市井闹闹也算不了什么，到底是他们多虑了，这主意打到了皇帝头上来，她维护的可是一位有错的嫔妃，跟成帝硬碰硬，还不知道时衍欢要怎么圆了这件事。

众人纷纷摇头，众所周知，成帝是位暴脾气的君王，死的又是他近日夜夜笙歌的女人，时家就算是有天大的本领或者难以预测的运气，这下就真的走投无路，扛不下这次劫难了。

“放肆！”

“纵使臣女有错在先，陛下问也不问，查也不查，可为何一口咬定此事就算贵妃娘娘所为？”

成帝甩袖，冷眼看向时衍欢，“这宴席是时荏瑶一手操办的，朕不拿时荏瑶过问，还可以拿谁过问？”

“陛下信任贵妃娘娘，让贵妃娘娘操办宴席本就是贵妃娘娘得了荣幸让陛下信服贵妃娘娘，既然如此，陛下又为何不信贵妃娘娘？”

成帝无话可说。

时宣上前拉着时衍欢跪在下首处，“臣有过，未能看好小女，惹得陛下不快。”

“阿爹。”

“你给我闭嘴，你看看你惹出了什么祸事，还嫌自己惹得不够多吗？”时宣反手打龙时衍欢一巴掌，“平日里叫你要学得女子的大家闺秀，你倒好，全把阿爹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此事定有陛下可定夺，你又有什么能耐可以左右陛下？”

“陛下，臣以教训过时衍欢，还请陛下念在时家世世代代为国的份上，从轻处罚。”

时宣若不站出来，时衍欢可不就是触犯成帝这个罪名这么简单了，他晓得时衍欢和时荏瑶两个人的情谊，时衍欢回到将军府的时候饮食起居都无人照料，是时荏瑶亲自照看她，时荏瑶出了事，自己也是很难受，可事到如今，是有人要让将军府死，让时家彻底消失。

这是阿爹第一次打自己，无论自己做了多大的坏事，阿爹从来都不舍得打自己，阿爹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嘴上念叨她几句罢了。

“时大将军果真是教出了一位好女儿。”

“臣恳请陛下从轻发落。”

时荏瑶摆开宫女扶着自己的手，跪在成帝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此事……是臣妾一人所为。”

“时荏瑶，你又为何？”成帝看着时荏瑶，他方才只是一时之间没控制住自己。时衍欢刚刚说的没错，这些年来，他知道时荏瑶是什么样子的人，他也本想松口让人好好彻查此事，若是时荏瑶说不是，自己还是另愿信她几分的。

“臣妾盛宠多年，许是年老色衰，不讨陛下喜欢了，臣妾眼睁睁看着新人来了一个又一个，臣妾的嫉妒之心早就埋藏心底，就待有一日可以报仇雪恨。今日正是一个好时机。”时荏瑶的眼神凌厉又带有一丝绝望，“陛下，臣妾的妹妹本是无心之失，只是爱护长姐心切，臣妾愿意揽过一切罪责，陛下不必念及旧日情分。”

成帝看着时荏瑶，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请陛下定夺。”

“好一个时荏瑶，好一个时家……”成帝绝望地舒了一口气，“来人，拟旨。贵妃时氏，操办宴席伤朕一番心意，致使后妃中毒身亡，即日起贬为庶人……发配边疆。”

“护国大将军时宣，教女不严，夺其尊号，无召不得回京。其女时衍欢，罚闭门思过，抄《女戒》百遍，以示惩戒。”

成帝几乎一气呵成，他也无心再留在此地，起身对百官道：“今日宴席出了岔子，扰了诸位爱卿的兴致，诸位爱卿自便，朕乏了。”

成帝走后，大家看了看时家的一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跟在成帝身后，各自回各自府邸去为好。

或许，这样对时家才是最好的。

时宣舒了一口气，眼前一黑，就不晓得后事如何了。他们不知道的是，不远处正有人露出一丝笑意。

……

“主子。”

“事情办的不错，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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