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之外鲛人国里。
白鹿坐在水晶椅子上喝着一杯温茶,鲛人国四季如春,不冷不热,很适合居住。
坐在白鹿对面的沧海虽然三千多岁但还是少年模样,眉间蓄了无法消散的忧愁,白鹿知道是因为前段时间南海国鲛人事件,鲛人把感情看得很重,不管是父子之情、朋友之情、兄弟姐妹之情还是爱女之情。
“今日是大寒是你的诞辰,我前来送贺礼。”白鹿拿出了一幅画放在水晶桌上,沧海还在静静地发愣没有要看礼物的意思,“怎么不看看吗?”
“你知道的,从那天起我不再过诞辰。”从妻子死的那天起沧海就不再过诞辰,这是整个鲛人国都知道的事,白鹿也知道,但每年到了沧海诞辰这天白鹿都会送寿礼来。
“你不过诞辰是你的事,我送礼物是我的事,你打开看看,这是我请那位画师画的。”白鹿和沧海认识了两千五百多年,送了沧海夫妇五千多件诞辰礼物,只因为认识他们夫妇的那天正好是白鹿获得重生的诞辰。
“那位画师?”沧海有些好奇。
“对,就是那位宫廷画师。”白鹿一看就知道沧海有了兴趣。
沧海一边打开画卷一边说,“人类的寿命不过百年,都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川河画师早已经不在了,你、、、”
看到画中鲛人时,沧海惊呆了,这是,这是他和妻子的画像,是人身鱼尾模样时的画像,画中的妻子好像是活的一样,满眼柔情的注视着他,妻子发间这只梅花发簪是那天买的,是他们遇见川河画师那天在小镇的集市上买的,他们离开川河画师家时才买的,川河画师怎么知道他们买了这只发簪?难道那天川河画师也去了集市,看到他们在首饰摊上选了这只发簪!
沧海抚摸着妻子柔顺乌黑的秀发,就是这种感觉了,每次摸妻子秀发的时候心里总是暖暖的。
沧海看颜料很新,不是一千年前画的,应该是最近才画的,人类的寿命很短,这绝不是川河画师画的,只能是川河画师的转世。
“你猜的没错,这画不是川河画师画的,是川河画师的今生山泽画师画的。”白鹿流露出悲伤的神情来,他真的只是想看川河画师老去时的模样,不想他死的,可是他却死了,连灵魂都消散了,不会再有来世了。
“川河画师他还是那般模样吗?”沧海很欣赏川河,买过他的画,和妻子到他家做过客,请他吃过饭。
白鹿摇摇头,“长相是由父母决定的,川河画师这一世的父母不再是那两个人类自然就不再是那副模样,但也是唇红齿白、清清秀秀的。”
在沧海的记忆里川河画师斯斯文文的、长得很清秀,很招小姑娘喜欢。
“他成亲了吗?”沧海记得自己认识川河画师的时候川河画师还没成亲,后来鲛人国发生了一些事情,他没再去过人世,不知道川河画师找了一个怎样的姑娘,那个姑娘应该也会喜欢川河画师收养的小狐狸精吧。
白鹿脸上泛起悲凉的微笑来,“长相无法带去往来世但命运却可以,川河画师的今生和前世一样命途多舛又早死了。”
沧海惊讶,白鹿想起来了,“忘了,忘了跟你说了,川河画师二十二岁时就死了,不小心被那些除妖师给杀死了,我还没来得及看他老去时的模样他就死了。前些日子山泽画师也死了,不是老死的,也是被杀死的,被那个他喜欢的轻言姑娘给一剑杀死了。”
沧海满目悲凉,双眼一直盯着画上鲛人的笑容才没有失控!川河画师那么好的人,沧海以为他能长命百岁呢,川河画师那么好的人,给他们夫妇茶水喝,帮他们夫妇画画像,和他们夫妇一起吃饭,为什么没有好报呢?也许这就是无常的世事吧。
“川河画师又死了,他的狐狸养子很伤心,应该会去给他报仇吧。”喜欢悲伤的白鹿这次却高兴不起来了,山泽画师死了,他心中只有悲凉没了喜悦。
“世事就是这般无常了。”
沧海站起来拿着画像离开了,留白鹿一个还坐在那里看着这晶莹得有些悲凉的水晶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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