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齐哥哥呀,他是天底下最最清贵的公子。
他的眼眸很清澈,他的嘴唇生得薄。
娘亲说,这样的男子多薄幸,我却觉得,这个男子很痴情。
当他有了心爱的女子,无论旁人有多么好,在他眼里,都比不上他的小姑娘。
恰巧,我就是那个小姑娘,他捧在手心里珍而重之的小姑娘。
大约每个故事都有一段美好的初见,就像我们当年那样,隔着数尺遥遥相望,惊鸿一瞥,朦胧诗意。
再遇,大约就是在那个叫衔泥坊的地方。
我要买一对同心娃娃送给爹爹娘亲,他要亲手塑一双送给他未来的妻子。
那时候我刚被那个挑衅我的轻佻之徒气得不轻,彼时他刚刚听了一场折子戏,折回来取自己放在衔泥坊中静待变干的娃娃。
他看的那出戏叫做《天帝传》,讲了一个对天帝薄情寡义的葡萄仙子幡然悔悟,愿代替天帝,用自己的元神祭天,助天帝灭了穷奇的故事;我看的那出戏叫做《天帝天后传》,听说有个人傻钱多的公子哥儿太入戏了,在结尾处续上了一段,圆了天帝太上忘情不得她的遗憾。
我本来还觉得这个贵公子人傻钱多,后来那日我寿辰,我方知道,那个公子哥儿,正是我的夫君,是启云至高无上的主。
那个晚上,他同我自导自演折子戏、同我共赏今年最后一盆明开夜合,同我喃喃低语,他有些醉了,与我紧紧依偎。
“宓儿,你喜欢吗?”
我自然喜欢的。
我的陛下,处处温柔,体贴万般。
我的夫君,答应过我,不会有别人。
我的齐哥哥,最疼我了。
娘亲手段厉害的紧,爹爹那般的贵公子都能教他俯首帖耳、举案齐眉,我比娘亲还厉害,齐哥哥这样的君王,我亦能哄的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皇后当年,到底是怎样看上朕的?”
“我也不知,若说臣妾是见色起意了,陛下可会相信?”
或许真叫辛夷说对了,在那个小镇初见,不过惊鸿一瞥,我就见色起意了,后来及笄礼上名正言顺的初见,不过是最初悸动的延续。
夏夜乘凉,我会伏在他膝上研究他的骨节,他会像一个幼稚鬼那样,使坏抽走我的步摇,要我的头发全部散落在他膝上。
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齐哥哥不喜欢这支步摇,说它红的过分,如同浸透了鲜血。
可我喜欢的紧,总忍不住回嘴。
“血又怎么了,我的玉这样漂亮,就算是血,那也是心头血!”
可是,从山陵崩那日起,我就知道,再也没人同我这样乘凉了。
故地重游,兜兜转转的,我回到了那个佛堂,因为容乐的缘故,我这个亡国皇后,还能在宫中,为这个亡国之君抄写经文、为他发丧。
“娘娘,歇歇吧,您这样不吃不喝,腹中孩子怎么受得了呢?若是陛下还在,定要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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