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鸢:你办事,总是令我放心。
符鸢的手掌素白莹润,与手中的紫檀佛珠两厢对比,更显纤弱无骨,十指纤纤,哪里像是随手一拨,就搅弄了前朝后宫风云的女子?
秦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四皇子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秦申一脸平静,宸国心中有数,对四皇子也是有意逢迎,他也不曾做什么,不过是在宸国为四皇子饯行的酒里加了他秦家独有的销魂散,四皇子媵宠颇多,身子亏空,只消一点点助兴药,便受不住了,旁人要么说四皇子贪图女色,异国他乡尚要入青楼楚馆,以致客死他乡,要么说宸国有意寻衅滋事,与他天仇门何干?
符鸢合起了手掌,重新合上了眼睛
符鸢:齐儿那边也还顺利吗?
秦申:殿下那边自然顺利,洛家娘子虽不曾与殿下说过话,但看得出,她对殿下也是颇有好感的。
符鸢:果真如此,也不枉我这般大费周章了。
符鸢轻笑,天道轮回,从前,她被骗进了北临皇的话本子,现在,又是她编话本子骗旁人进来了。
符鸢身侧的案几上放有一幅美人图,画中的美人娴静温柔、眉目含笑,符鸢虽也是当年有名的美人,但岁月匆匆,到底是不如画中人那样无忧无虑、眼神清澈。
豆蔻芳华、初见惊艳、郎才女貌、一见钟情,多么百试不爽的桥段,当年她亦是如洛氏女这般,才情卓绝、艳动天下,但皇室论起来,又不似洛家世族那样教条古板,她仗着出身高贵,更肆意洒脱些,也更好骗些。
符鸢:秦申,你说我是不是太坏了?
秦申:欲成大事,不能计较小处,主子自然是不会错的。
秦申回答得毫不犹豫,在他眼里,只要是符鸢想做的,无论是非对错,都是对的。
符鸢:是啊,这局棋,我们布了太久,总不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心软。
符鸢的心早就冷硬如铁,偶然的心软已是难得,哪里会真的愧疚。
符鸢:洛家所求,不过是一个皇后之位,洛家宗女若嫁给了齐儿,待到齐儿登基,她也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也没什么好可怜的。
她早就无国无家,亦无人可怜她,既是如此,她又何须怜悯旁人?只要能使两国不得安宁,天下之人,皆可为她所用。
当年洛泱于她有相助之恩,她不曾忘,只是可惜她在北临无权势可依,旁的世家大族断不可能将宝押在一个不得宠的皇子身上,她现在能争取的,只有一个欲求安稳的洛家。
符鸢: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天下男子多薄幸,齐儿虽说喜欢那个宫女,可也断不会对自己的皇后做出他当年那等禽兽不如的事情,如此说来,洛氏的命,也不算差了。
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秦申听到符鸢口中的那个“他”,心中还是恨不得即刻将那个坐在皇位上享受生平盛世的人拉下来千刀万剐,只是他现在,除了安静地听她若有若无的叹息,什么也做不了。
夏风习习,一阵清风拂过,搅乱了袅袅香烟,送来了沁人心脾的蔷薇花香,案几上的美人图经了风的扰动,画中人仿佛是活了,低首抚弄牡丹,眉眼的温柔,仍是年少不知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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