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日以后,云褰裳夜里果真没有再哭醒过了,云家人都感念杨先生,云老太爷亲自为济仁医馆写了新的牌匾,送到医馆。
乔大夫高兴得一天算错了四次账,杨先生嫌弃的暼着他,幸好药房没开错,不然刚挂的牌匾就要被摘了。
没有人知道的事,每个云褰裳安眠的夜里,都有一个人默默地守在她的床榻边,帮她擦汗,安抚她不安的梦魇。
“……为躲避太子的求亲,云小姐只得服下紫草根须,太医诊断,恐怕……”叶月空看着传回来的一个个消息,脸色越来越差,周遭的气压也越来越低,传话的关祁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他家主上是出了名的表面温润,实则腹黑,喜怒从来不形于色,跟着他九年了,从没看他像最近这般一而再的情绪外露。
“既然盛安宁承昱那么喜欢美人,你就帮他再安排几个……”叶月空收敛了情绪吩咐,“热闹点!”
关祁在心里为盛安太子点了一盏灯。
“殿下,您再喝一口嘛~”宁承昱怀中的美人端起酒送到他嘴边。
太子宁承昱张开嘴,带着七分酒意三分怨气,“唔——喝!”
身侧的小太监焦虑不安,“太子殿下,您别喝了,陛下让你在东宫禁足反省,若是被人看到您在饮酒作乐,恐怕……”
“滚——”太子抓起桌上的空碗,狠狠地摔在地上,“孤是堂堂太子,他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软禁了孤……”
“孤做错了……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云褰裳……她……不能生育了,孤都愿意继……续娶她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
宁承昱又灌下一大口酒,“有什么……不满意的?孤是太子……孤……是太子……”
“殿下~您醉了——”几个美人半拖办扛的把他送到榻上……
“啊——”太子是被女人的尖叫声惊醒的。
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何人惊了孤的美梦?”
“你个逆子——”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糟了,是父皇……太子想,然后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就慌忙爬起来。
“啊——”又是一阵尖叫,太子低头一看,自己不着一缕,而自己的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五六个美人……
太子一下就懵了,甚至忘了要拿什么遮住自己的身体。
“孽障——”一只茶碗飞到他的头上,“砰——”碎在床上。
血顺着宁承昱的额角、脸颊滴落在明黄的床榻之上。
太子终于看清,这是皇帝的寝殿,他站着的是皇帝的龙床,床上躺着的一个个惊慌失措的,是皇帝新纳的美人……
他顾不上遮挡身体,手足并用连滚带爬的下了床,跪着爬到皇帝跟前,“父皇,您听儿臣解释,儿臣冤枉啊——”
皇帝看着脚下的人,这曾是他最爱的儿子啊,皇后到底把他教成了什么样子……
“你预备如何解释,啊?”皇帝有些心疼的看着太子。
“儿臣是被人陷害的!这不是儿臣的本意……”太子痛哭流涕,“儿臣没有不臣之心,也没有觊觎皇位,更没有亵渎父皇的美人啊……”
“这个场面,你叫朕如何信你?”皇帝的声音好像一下子苍老了,“你现在在朕的寝殿,卧在朕的龙榻,搂着朕的美人,你觉得朕该如何信你?”
“父皇,是有人陷害儿臣的啊——”
“是有人将就灌进你的肚子的吗?还是有人逼你宠幸了朕的美人?”
皇帝的声音突然拔高,因而带着几分颤抖。
太子顺着皇帝的视线,眼睛落在龙床上的几处落红……这些美人,还有几个是皇帝尚未宠幸过的新人……
“嘤嘤嘤——”美人的呜咽声断断续续。
“全部拖出去杖毙,丢尽乱葬岗,不许收尸——”皇帝虽神伤,可上位者的威严仍在。
“陛下,饶命啊——”美人的哭声令人心碎,可是太子匐在皇帝的脚下,头都不敢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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