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明

歧雪正在梳妆，听见外面的叩门声，搁下了眉笔，“何事？”

掌柜地嘿嘿一笑，“主子来了，小的知道您记挂主子，便来通报一声。”

歧雪的眉笔突然掉落在地，她有些不敢置信，“真的吗？主子真的来了？”

“千真万确，您快梳洗打扮吧，小人告退。”

铜镜前的女子肤如凝脂，艳若桃李，着一袭低胸牡丹襦裙，嫣红的眼尾有一颗红色的痣，更添了几分妩媚。

她知主子一向不喜衣着暴露的女子，于是便换了一身淡蓝梦昙诃子裙和珍珠耳坠。

她刚到时正碰上小厮给屋里送茶，她招了招手，示意他把呈盘给她。

小厮领命退下，歧雪理了理衣裳，轻轻叩了叩房门。

“进。”依旧是淡漠寒凉的声音，歧雪的心猛地悸动了一下，心里好似有洪水猛兽急欲泄出去。

她颤魏着手推门进去，程越清惊得说不出话，“你……你是歧雪？”

顾煜这才把目光看向她，眼中并无波澜，眉眼清冷，“怎么是你？”

“属下承蒙公子相救，如今公子来了属下便想着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为公子效劳的。”

她眼中的情意就脱口而出，程越清了然，得，这又是太子殿下的情债啊！

“歧雪，我还是觉得你穿红衣好看些。”程越清摇了摇扇子，笑看向她。

歧雪欲言又止偷偷看了眼顾煜，“多谢程公子夸赞。”说完俯下身子给程越清斟了杯酒。

正欲转向顾煜，顾煜先一步开了口，“你先下去吧，我和程将军有事要谈。”

歧雪有些失落地缩回了手，“是。”

程越清摇摇头，觉得还是劝她收回不该有的心思，“殿下下个月成亲，到时候记得过来喝杯喜酒。”

歧雪出去的时候身子猛地一颤，停顿了一下，才若无其事走出去。

顾煜不悦地瞥他一眼，“多事。”

程越清不满地辩解道：“这怎么会是多事呢，你没看到人家的眼睛差点长你身上了，我要不这么说，人家会死心吗？！”

歧雪失魂落魄回到房间，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天，她以为按殿下清冷的性子是不会成亲的，至少没怎么快，却没想到他这么快竟然就要成亲了。

“小雀，快帮我唤劳掌柜过来。”

小雀看她心情不好，不知发生了何事，又不知该如何劝，只好出门找劳掌柜。

她楼上楼下寻了一圈，最终才在后厨厨房找到了他，他正忙着指挥做菜呢。

“劳掌柜！”她朝他招了招手，劳掌柜见是她，也不敢怠慢，连忙拍了拍身上的面粉走到门边，“小雀姑娘，何事？”

小雀压低了声音，“主子心情不好，让您过去呢。”

劳掌柜一顿，而后才道：“我先吩咐一下，而后便随你过去。”

劳掌柜跟着小雀上了楼，犹豫了一下才进了房间，“见过歧雪姑娘，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劳掌柜，坐。”歧雪起身走到他对面，又朝小雀吩咐道：“小雀，给劳掌柜上茶。”

劳掌柜疑惑万分，今日她对他未免也太客气了些，莫不是有什么事要他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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