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母,马皇后自然知道此时的李治对晴贵妃及其腹中胎儿已然起了杀心,于是语重心长道:“治儿,将眼光放长远些,别局限在这皇宫内院;心胸也放宽广些,就算晴贵妃生下皇子,也碍不着你什么,你又何必去招灾惹祸。”
李治心念一动,当即缓和道:“孩儿只是替母后不值。”
马皇后:“这世间哪儿有什么值与不值,有的只是甘心与不甘心。你若甘心,则事事如意顺遂,你若不甘心,纵使得偿所愿,终究意难平。”
李治惭愧道:“儿臣受教!”
未央宫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宣元帝连日来的郁结瞬间消散,只见他的眼神温柔且深情,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晴贵妃的身影。晴贵妃对他越是冷漠,宣元帝的感情就越是炽热,现在的他好似回到少年时,而那抹火红终究成了自己身旁最艳丽的风景。宣元帝看着晴贵妃,却又仿佛目光穿过晴贵妃,看向了遥远的以前。他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晴儿,你穿这瑰丽的颜色果然极美。”
柳潋滟目光对上宣元帝的眼睛,却看见他的眼中一片虚无。从相遇那刻起,她便知,这个男人只是把自己当成了那人的替身。别人看来宣元帝对自己宠爱有加,只有自己知道他宠的不过是这副酷似那人的皮囊。自己又何尝不是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早逝的简郎和失踪的女儿,两个人即便靠的再近,也终究是同床异梦。
想到女儿,柳潋滟心中一阵抽痛,未央宫掌事宫女泠音急忙说道:“皇上,贵妃娘娘喝安胎药的时辰到了。”
宣元帝眼神迷离中带着一丝慵懒:“速去!”
柳潋滟强作镇定道:“臣妾告退。”
柳潋滟眼神划过泠音,心中不胜感激。若不是她,自己险些在皇上面前失态。泠音在深宫浸染多年,早已练成宠辱不惊的性子。只见她不言不语,自顾自地搀扶着柳潋滟往寝宫走。
柳潋滟躺在床上,心悸方才堪堪好转,慧心端来安胎药,泠音服侍柳潋滟服下,不大会儿得功夫,柳潋滟突然腹痛如绞,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滑落。柳潋滟感觉腹中的生命在渐渐消逝,她的脑袋没来由的一阵眩晕。泠音原本不紧不慢的语速突然变得急促:“来人,快宣太医!”
未央宫中吵吵嚷嚷,惹的宣元帝一阵心烦:“何事如此吵闹?”
与泠音同时入宫的泠汀答道:“回皇上,贵妃娘娘怕是不好。”
宣元帝疾步向前,来到晴贵妃寝宫,看着柳潋滟煞白的脸,宣元帝心疼不已,他紧紧握住晴贵妃的手道:“晴儿,朕不准你有事。”
此时,安太医恰好进了门。宣元帝:“安太医,好好为晴贵妃诊治,保她母子平安,否则朕砍了你的脑袋。”
安太医顿时胆战心惊,他强作镇定地为晴贵妃诊脉。不诊不要紧,一诊还真诊出点问题。泠音自始至终待在晴贵妃身旁,安太医问泠音晴贵妃在此之前吃了什么?泠音思路清晰,对答如流。安太医拿起安胎药,仔细闻了闻,神色赫然大变。“安胎药的药渣,可有保存?”
泠音喊来慧心问询,慧心将安胎药药渣悉数拿来,安太医拨弄一番后:“娘娘今日用的安胎药药渣呢?”
慧心摇摇头,神情木然,语无伦次道:“我……我不知道。”
宣元帝当即大怒:“来人,将这个吃里扒外的丫头,拖出去斩了。”
柳潋滟气息奄奄道:“且慢,慧心向来衷心,许是被人陷害,请皇上为她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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