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僮仆即抬桌围炉,与两个邻叟各饮了几杯,收了家火。
不觉天色将晚,又仍请到厅上晚斋,只听得街上行人都说:“好冷天啊!把通天河冻住了。”
雷寅闻言道:“陈老,冻住河,我怎生是好?”
陈老道:“乍寒乍冷,想是近河边浅水处冻结。”
那行人道:“把八百里都冻得似镜面一般,路口上有人走哩。”
雷寅听说有人走,就要去看。
陈老道:“老爷莫忙,今日晚了,明日去看。”
遂此别却邻叟,又晚斋毕,依然歇在厢房。
及次日天晓,雷寅觉得今日天气与昨日更冷。
因此他就已知了灵感大王的计谋。
随后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迎着门,朝天礼拜道:“众位护教大神,弟子一向西来,虔心拜佛,苦历山川,更无一声报怨。今至于此,感得皇天佑助,结冻河水,弟子空心权谢,待得经回,奏上唐皇,竭诚酬答。”
礼拜毕,就是出了门,此刻只见一只马三人而来。
他思量着趁冰过河。待他们走的近些,雷寅就是认出了苏月儿等人。
陈老又道:“莫忙,待几日雪融冰解,老拙这里办船相送。”
无心道:“就行也不是话,再住也不是话,口说无凭,耳闻不如眼见。我背了马,且请师父亲去看看。”
陈老道:“言之有理。”
教:“小的们,快去背我们六匹马来,且莫背他老爷马。”
就有六个小价跟随,一行人径往河边来看,真个是:
雪积如山耸,云收破晓晴。
寒凝楚塞千峰瘦,冰结江湖一片平。
朔风凛凛,滑冻棱棱。池鱼偎密藻,
野鸟恋枯槎。塞外征夫俱坠指,江头梢子乱敲牙。
裂蛇腹,断鸟足,果然冰山千百尺。
万壑冷浮银,一川寒浸玉。
东方自信出僵蚕,北地果然有鼠窟。王祥卧,光武渡,一夜溪桥连底固。
曲沼结棱层,深渊重叠沍。
通天阔水更无波,皎洁冰漫如陆路。
雷寅一行人到了河边,勒马观看,真个那路口上有人行走。
雷寅问道:“施主,那些人上冰往哪里去?”
陈老道:“河那边乃西梁女国,这起人都是做买卖的。我这边百钱之物,到那边可值万钱;
那边百钱之物,到这边亦可值万钱。
利重本轻,所以人不顾生死而去。
常年家有五七人一船,或十数人一船,飘洋而过。
见如今河道冻住,故舍命而步行也。”
雷寅道:“世间事惟名利最重。似他为利的,舍死忘生,我弟子奉旨全忠,也只是为名,与他能差几何!”
教:“月儿,快回施主家,收拾行囊,叩背马匹,趁此层冰,早奔西方去也。”
苏月儿笑吟吟答应。
无心道:“师父啊,常言道:‘千日吃了千升米。’今已托赖陈府上,且再住几日,待天晴化冻,办船而过,忙中恐有错也。”
雷寅其实早已心中肚明,此刻他看向无心道:“无心,怎么这等愚见?若是正二月,一日暖似一日,可以待得冻解。此时乃八月,一日冷似一日,如何可便望解冻!却不又误了半载行程?”
敖玉龙暗中施法变作一个俊男来道:“你们且休讲闲口,等本太子试看有多少厚薄。”
苏月儿道:“如今冰冻重漫,怎生试得?”
八戒道:“你不知,等我举钉钯筑他一下。
假若筑破,就是冰薄,且不敢行;若筑不动,便是冰厚,如何不行?”
雷寅假装点头随后看着河中道:“正是,说得有理。”
敖玉龙就撩衣拽步,走上河边,双手举钯,尽力一筑,只听扑的一声,筑了九个白迹,手也振得生疼。
敖玉龙笑道:“去得!去得!连底都锢住了。
若是沉下,我可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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