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妖精在山坡里,连叫了三四声,更无人到,他心中思量道:“我等雷寅在此,望见他离不上三里,却怎么这半晌还不到?想是抄下路去了。”
他抖一抖身躯,脱了绳索,又纵红光,上空再看。
雷寅正手持画杆方天戟左右前后仔细观看。
那妖精见了,在半空中称羡不已道:“好和尚!我看他是依仗那画杆方天戟,先把他兵器弄来,不然啊,徒费心机难获物,枉劳情兴总成空。”
却又按下云头,恰似前番变化,高吊在松树山头等候,这番却不上半里之地。
却说雷寅抬头再看,只见那红云又散,他又是向前行了几步,只听又叫:“师父救人啊!”
雷寅抬头看时,原是个小孩童,赤条条的,吊在那树上,兜住缰,便暗骂自己道:“我身为旃檀功德佛怎么全无有一些儿善良之意,心心只是想着妖魔行凶哩!
我善寻思那般说叫唤的是个人声,我那恶就千言万语只嚷是妖怪!你看那树上吊的不是个人么?”
雷寅也不开火眼金睛尽到树下。
雷寅将鞭梢指着问道:“你是哪家孩儿?因有甚事,吊在此间?说与我,我好救你。”
噫!分明他是个妖魔,变化得这等,不开火眼金睛,断不能相识。
那妖魔见他下问,越弄虚头,眼中噙泪,叫道:“师父呀,山西去有一条枯松涧,涧那边有一庄村,我是那里人家。
我祖公公姓红,只因广积金银,家私巨万,混名唤做红百万。
年老归世已久,家产遗与我父。
近来人事奢侈,家私渐废,改名唤做红十万,专一结交四路豪杰,将金银借放,希图利息。
怎知那无籍之人,设骗了去啊,本利无归。
我父发了洪誓,分文不借。
那借金银人,身贫无计,结成凶党,明火执杖,白日杀上我门,将我财帛尽情劫掳,把我父亲杀了,见我母亲有些颜色,拐将去做甚么压寨夫人。
那时节,我母亲舍不得我,把我抱在怀里,哭哀哀,战兢兢,跟随贼寇,不期到此山中,又要杀我,多亏我母亲哀告,免教我刀下身亡,却将绳子吊我在树上,只教冻饿而死,那些贼将我母亲不知掠往那里去了。
我在此已吊三日三夜,更没一个人来行走。
不知那世里修积,今生得遇老师父,若肯舍大慈悲,救我一命回家,就典身卖命,也酬谢师恩,致使黄沙盖面,更不敢忘也。”
雷寅闻言,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上前解放绳索,救他下来。
雷寅救了下来却是问道:“你父母双亡,我应交给何人?”
那怪闻言,看着雷寅手中的画杆方天戟,心中害怕,就知他是个能人,暗将他放在心上,却又战战兢兢,滴泪而言道:“师父,虽然我父母空亡,家财尽绝,还有些田产未动,亲戚皆存。”
雷寅听见喜道:“你有甚么亲戚?”
妖怪道:“我外公家在山南,姑娘住居岭北。
涧头李四,是我姨夫;林内红三,是我族伯。
还有堂叔堂兄都住在本庄左右。
师父若肯救我,到了庄上,见了诸亲,将师父拯救之恩,一一对众言说,典卖些田产,重重酬谢也。”
雷寅听说,更是欢喜道:“竟有目标,那我就送你去你亲戚家罢。”
那怪对雷寅泪汪汪只情磕头。
雷寅此刻善心大发,便叫:“孩儿,你上我背来,我带你去。”
雷寅说完将画杆方天戟收起。
那怪道:“师父,这怎么能行?”
雷寅见到那妖怪竟是如此矫情,从旁边树中折断一根枝丫。
随后就是施法将枝丫变得可以驼的一个孩儿的大小。
那妖怪抹了一眼道:“师父,我的皮肤都冻熟了,不敢上。
这枝丫刺多,又硬,搠得我慌。”
雷寅道:“那就在上面铺上些树叶。”
说着雷寅就是将树上的树叶整齐的铺在了枝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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