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赶紧拿糯米水将此东西泡上一天一夜,再晾干了,在正中午时候放入明火中烧了便可。”钦天监看着南宫哲瀚被捏弯了的人偶,低着头道,钦天监大概头一次见此等场面,额上不知不觉渗出了涔涔汗滴。
闻言,南宫哲瀚的眉眼间有了希望的喜色,像是几近熄灭的灯火复又燃起了一般,忙将东西扔给铭崇,催促道:“快点去办。”似是怕出什么差池,急着补充道:“一定要小心,不能出什么乱子。”
铭崇拿着人偶的手不觉谨慎起来,应了声便去操办。
自找到人偶后,南宫懿不再哭闹了,唐雪瑶的咳嗽渐渐减轻,整个人慢慢回了气色。
南宫哲瀚处理完朝事便去照看唐雪瑶,帮忙掖掖被角,擦擦身上,望着唐雪瑶带些蜡黄的瘦削身子,南宫哲瀚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再回过神来,已经下了一个大主意。
“这几日,我琢磨了下,想把后宫嫔妃都放出宫去。”南宫哲瀚嘘着嘴吹吹药汤的热气,递送到唐雪瑶面前,沉着声道。
唐雪瑶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挪挪身子,又加上一个鹅绒枕头不至于让自己软下去,半垂着杏眸饮下一口药水,思忖片刻,愧疚开口:“大王何故为了我一个人遣散后宫,后宫该如何议论我,朝臣该如何非议大王,不如我跟懿儿搬出去罢。”
“你还想离开我吗?”南宫哲瀚撂下手里的勺子,听得一声滑落的“滋啦”声,他的脸色有些微怒,语气中更是有轻怨的意思。
见他如此这般,唐雪瑶心里一紧一松,脸上动容,忙扯着他的小臂,婉转劝道:“阿哲,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因为我而陷入困境,不想你因为我为难。”说着,手上不自觉加重力气,眼里有氤氲的雾气,语罢,偏过头低下眸子不再言语。
南宫哲瀚单手将药碗放下,将唐雪瑶揽在怀里,声音宽解又清朗:“傻瓜,没事的,钦天监说了,一年而已,大臣们不会抓着这件事不放的,放心,我应付得过来。”
听南宫哲瀚这样说,唐雪瑶轻轻点头,安安静静趴在南宫哲瀚的怀里,静得能听见他灵动的心跳。
因为离宫的事情,后宫一些不省心的妃子大有闲言碎语,更有甚者在亲政宫门口跪求南宫哲瀚,据说跪了好久,南宫哲瀚只作不见,朝堂上也有臣子向他施压,许多时候他不拿唐雪瑶说事,反倒以南宫懿做挡箭牌,没有人会弃王嗣于不顾。
南宫哲瀚总算抵住了压力,后宫撤离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唐雪瑶的身子一天天好了起来。
唐雪瑶看着熟睡的南宫懿,再看看他头上包着的伤口,不免心里隐隐作痛,眼里混杂着不忍和歉疚,听见门口熟悉的脚步声,唐雪瑶起身走出去。
南宫恋跟在唐雪瑶身后,抿着嘴半晌没有说话,只时不时低下头,复又看着她的背影,终是没有开口。
唐雪瑶微微偏过头,目光掠过肩膀扫向南宫恋,带着诱导的语气徐徐开口:“你应该有话要说吧。”
闻言,南宫恋倏地抬起头,手绞着水蓝色的帕子,探着灵气的眸子,好奇道:“是母后让流云做的,为什么,就为了让父王遣散后宫?可是母后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以至于要来伤害懿儿。”
唐雪瑶的唇角有不起眼的弧度,不觉笑得更开了,眼里有欣慰,她本就天资聪慧,这几年在后宫锻炼得早有了超乎同龄人的心智,淡淡道:“你慢慢就会知道的,母后现在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你跟懿儿。”
夜里看不大清路,母女两个没走多远便往回走,自那个话题后便不再言语,唐雪瑶突地想起一事,柔和道:“听说你跟耿寅的小儿子经常一起读书?不知道是个怎样的孩子。”
“是,宫里就儿臣一个孩子,实在闷得上,父王听说了,便让耿寅的儿子耿崇文陪读,他平时也不爱多话,但却是饱读诗书,有时候儿臣会跟他在私下讨论太傅说的事情,都说他不爱说话,可是啊,有时候儿臣都说不过他呢。”一说起耿崇文,南宫恋的眼里慢慢有了光芒,眨着水汪汪的眼睛,仰着头巴巴得说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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