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事务繁忙,尽管东华子舍不得唐雪瑶,终没有久留他们。
临走之前,唐雪瑶跟东华子商量了下,要风滕跟自己一起回去,一是兄妹两个可以相互照顾,二是风滕的尘缘未了;唐雪瑶将子越和素心都留在药谷,还开玩笑说自己带走他一个徒弟,再送给他一个徒弟,没准还是下一代医圣。
当时,东华子只以为唐雪瑶指带走风滕,给他留下子越,却不知是指自己毁了遥雪,送他一个子越。
千里送君,终须一别,东华子最讨厌离别,搁以前他是不会出现的,可是这大概是他和唐雪瑶的一场生离死别,他自不能缺席。
“师父,您别送了。”三年的时间,连生死都接受了,所以明知这次离别意味着什么,她也伪装成普通的分别,浅浅的泪水在眼里打转。
东华子的眼不知什么已经红了,像个老父亲似的,有好多话要说,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清了清嗓子哽咽道:“不用记挂为师,照顾好自己,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这四个字就如同千斤顶一般堵在东华子的喉咙,压在唐雪瑶的心上,唐雪瑶不觉眼眶一热,抽泣道:“雪瑶记下了。”
东华子捡起袖子抹抹眼泪,一狠心道:“快走吧,别惹着为师伤心了。”
“师祖,恕儿会回来看您的。”南宫恕坐在风滕的手臂上,搂着他的脖子回头道。
风滕也憋着情绪点点头,似自言自语道:“对,徒儿会带恕儿回来看您的。”
上了马车好久,唐雪瑶还一直往回看,眼泪不住地往外流,南宫哲瀚不忍心看到她这样,用拇指帮其擦干眼泪,安慰道:“又不是再也不见了,你若是想回来,我再陪你回来,快别哭了,对身子不好。”
因着离开药谷,一路上唐雪瑶都没什么兴致,途径旧地,南宫哲瀚提议再去看一次萤火虫,南宫恋和南宫恕都举双手赞同,唐雪瑶也不反对。
两个孩子欢脱脱地捉着萤火虫,南宫恋是个懂事的孩子,什么时候都知道谦让照顾南宫恕,两个孩子很处的来。
唐雪瑶双手交叠放于腹前,恬静地立在那儿,一脸慈爱地看着他们闹腾着,虽然这一家团圆来得晚了些,虽然身边的这个人明白得晚了些,可终究是来了。
南宫哲瀚侧脸爱慕地凝视着唐雪瑶,忽地拉过她的手,感慨道:“恋儿说得没错,我娶你娶对了。”
“是吗?”唐雪瑶对上南宫哲瀚的眸子,聆听他接下来的话语。
南宫哲瀚痴痴一笑,认真道:“我或许后悔纳了哪个嫔妃,但从未后悔娶你。”
“那大王猜猜臣妾有没有后悔入宫呢?”唐雪瑶的脸色略显严肃,语气中也有疏离的滋味。
南宫哲瀚小心寻着她的脸色,大概因为在乎,因为愧疚,南宫哲瀚总是谨慎着跟唐雪瑶相处,紧了紧唐雪瑶的手,商量道:“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吗?”
闻言,唐雪瑶抬起清眸看向远方,许久无言,世上从未卖后悔药的,亦是不能让时光倒流,历史已然形成,变的不过是现在的心态。
“我想给恕儿重新取名字,‘恕儿’不甚好听,他本就调皮,这名字仿佛是在盼着他惹祸好宽恕他,大王可有想法?”
闻言,原本落寞的南宫哲瀚复又来了兴致,兴致勃勃道:“夜里失眠时,总会想咱们儿子取了什么字,那时便想了一个‘懿’字,寓意美德,颇有帝王之风,字拆开来看也分外有意思。”
“大王喜欢那便取它吧,大王还这么年轻,以后少不了子嗣,我可不想让懿儿成为众矢之的,诸如此类的话不要再说了。”唐雪瑶并不觉得那个位子有多好,后宫人心叵测,前庭后宫的人无不在算计,其他人无子嗣还好,若是为了帝位伤了她的懿儿,不值得。
见唐雪瑶不悦,南宫哲瀚赶紧改口道:“好,你想得周到,我不说了便是。”
五六年不见,再去那客栈,竟已换了老板娘,具体原因也不晓得,不是极重要的人,唐雪瑶也懒得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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