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吴昭仪那回来之后,唐雪瑶一个人坐在那捧着手炉发呆,她在追问自己是不是只要出手帮一下吴昭仪,或许那个孩子就不会这样没了,这后宫似乎每一片空气中都环绕着冤魂、血迹,吴昭仪虽然有些骄纵,可是毫无疑问,她是这件事最大的牺牲者,一个浑然不自知的政治牺牲品。
灵绣告诉唐雪瑶,南宫哲瀚从吴昭仪那出来之后就去了梅林,唐雪瑶只微微动了动双瞳,或许那里可以稍稍治愈他的伤痛,让他心静,可是自己的呢,这偌大的王宫,又有哪里可以给自己疗伤,不,没有,自己是医者,所有的伤口她都可以自己来舔好,哪怕那个伤口再深,再痛!她都能找个没人的地方痊愈,只是就算良药再好,终也会留下“伤疤”。
“小姐,吴昭仪的孩子没了。”流云一边夹着炭火,一边低头同情道。
闻言,梁琳的身子打了个激灵,没一会儿,两个清澈的眸子黯然神伤,愧疚道:“这已经是第五个孩子了吧?”
“是。”流云的眼里渐渐也起了水雾,只是口中呼出的暖气给模糊了。
梁琳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际痴笑一声,转而寂寥开口:“流云,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因为我,那么多女人失去自己的孩子,所以上天把我的孩子生生抢走,让我饱受思女之痛。”
听得梁琳这样说,流云的面上露出些许悔恨之色,默言片刻,上前坦然劝道:“小姐说什么呢,明明是流云给大王出的主意,就算真是报应,也应该报应到流云的身上,报应到大王身上,与您无关。”
再说起南宫哲瀚,此时的梁琳要比一年前看开多了,即使流云这样说,她也只是无声看她一眼,无言。。。或许此刻的她才知道谁是那个自己应该珍惜的人,被人爱远比爱别人来得简单。
因为吴昭仪的孩子没能保住,所以整个春节唐雪瑶也只是简单张灯结彩一下,没能将王室诅咒的阴霾去除,整个王宫无不是笼罩着层层乌云。
直至元宵佳节过了,梅林的梅花如期开放,南宫哲瀚脸上的哀伤才稍稍褪去,却迟迟没能很快恢复常态,许是这一年来跟南宫亦心的相处让南宫哲瀚更加对父子亲情看重。
自吴昭仪失子后,许多时候南宫哲瀚是不愿意看见南宫亦心的,似乎每每看见她,都是在提醒自己那些死去的孩子有多么可怜。
一忙完朝堂上的事,南宫哲瀚便悄悄面见了穆羽,穆羽伴在南宫哲瀚身侧,就连铭崇也退出去了好几丈远。
“大王,北疆那边来信说钰轩亲王明面上是造福百姓,引来外国子民开垦养马赚钱,实则是招兵买马,还创建了一套强身健体的技法,不过是训练军队的幌子。”穆羽的眉宇间显露着层层的担忧,他的手下人他清楚,但凡他们这样说就不会有错。
“什么时候开始的?”南宫哲瀚肃声开口,脸上的表情似要比寒冬的冷风都要寒上几度,就算上一辈的人之间有恩怨,但他不是对南宫钰轩一点儿兄弟情分都没有的,只是南宫钰轩这样做就是不跟自己讲情分了,他自没必要手软。
穆羽睨了睨南宫哲瀚的神色,思索着诚恳道:“应该是封后之后的事,趁着事态还未扩大,大王一定要未雨绸缪啊。”
就算穆羽不说,南宫哲瀚也知万一南宫钰轩真的揭竿而起,且不说之前遵从他的部下有多少,唐伯瑀也是个未知数,南宫钰轩可以为了唐雪瑶谋反,也不是没有可能不在乎她非处子之身,到那时,唐伯瑀必定会倾向南宫钰轩,自己到现在连个子嗣也没有,真的出事了,那王位必定会是南宫钰轩的。
“先等等,现在不是也没有确切的证据吗?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给人留下孤心胸狭隘,连自己的兄弟都容不下的骂名。”南宫哲瀚敛了敛剑眉,眼中辰星浩瀚,多有隐晦之意。
骂名?穆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低着的头猛地抬起,南宫哲瀚一向浑浑噩噩,什么时候关心起自己的名声了,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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