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法子奏效了,第二日,南宫哲瀚一进亲政宫的书房,整个人轻松多了,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唐雪瑶虽猜到缘由,只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不久,便听说耿寅擢升为吏部侍郎,耿寅是个聪明人,并未再与唐雪瑶有任何多余的交涉。
亲政宫里,南宫哲瀚背手而立,闭目悠悠开口:“吴昭仪的胎怎么样?”
望着南宫哲瀚挺拔的背影,沉稳如杨永义如实答道:“回大王,吴昭仪的胎再有二十多天应该就会见红了。”杨永义本就单薄的眼皮,加上年事已高,眼里略有恻隐之色,口气似比南宫哲瀚还觉惋惜。
杨永义是南宫哲瀚在太医院最信任的人,这些年没少为他处理这样的事,但他本就不是心狠之人,多少明白南宫哲瀚的难处,只好硬着头皮遵命。
闻言,南宫哲瀚的眼皮似是被覆盖之下的眼珠拨动醒了,打开疲倦的双眸,紧闭着嘴唇闷声一个“嗯”字,低头沉思片刻,才弱弱吩咐道:“尽量让她少些痛苦,直接断了她的念头吧。”
吴昭仪自怀孕以来的猖狂行为,南宫哲瀚也有耳闻,像这样的女人是万万不能留下孩子的,况且吴家跟戴家是同仇敌忾的。
“是。”杨永义佝偻着身子,重重地低一下满脸褶子的脸庞。
他不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命令,年迈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讶,只是有些怜爱地望了望南宫哲瀚,其实很多时候他是不愿意见南宫哲瀚的,因为那意味着自己又要灭人命了,而这对行医者来说是再残忍不过的事情。
杨永义出去后,南宫哲瀚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呆了一个下午,只是之后又带着一众补品笑盈盈地去了吴昭仪那儿。
天气越来越冷,唐雪瑶和董倩倩围着火炉取暖,董倩倩一边剥着瓜子,一边闲闲吐槽道:“姐姐是没看见戴玉婷和吴昭仪现在有多嚣张,仗着怀上了孩子便目中无人,恨不得在后宫里横着走,后宫的人就像那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吐啊!”
唐雪瑶饮一口茶,绾着手里的帕子擦擦嘴角,启唇开解道:“何必与她们置气,应该快了,到时候恐怕她们得把眼睛都要哭坏了。”
董倩倩还是看不惯,撅着嘴白了一眼,想起戴玉婷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样子就好气:“戴玉婷现在把吴昭仪的肚子当宝,什么东西都要太医一一查看,真想看她知道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表情。”
“这样岂不是更好,出了事也只是她们自己不争气,怪不得别人,你最近少跟她们接触,以免惹祸上身。”
此话一出,唐雪瑶才猛然觉得自己的言语中多有不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对别人的生老病死变得如此冷漠了,究竟是这环境改变了她,还是因为自己的嫉妒心作祟,不觉低下了清眸,细思极恐。
“是,妹妹跟她们甚少交集。”董倩倩并没有发觉唐雪瑶的心思,只自顾自地说着。
凤鸾宫里请安散得早,唐雪瑶便早早地去了亲政宫,与耿寅打了个照面,耿寅明显比之前更加尊敬唐雪瑶,老远便恭谨作揖:“王后金安。”
“还未恭喜耿大夫荣升吏部侍郎。”唐雪瑶双手插于手笼之中,脸上喜气洋洋道。
耿寅礼貌一笑,躬身道:“托王后的福气。”
唐雪瑶淡淡一笑,温和纠正道:“是大人自己的福气,本宫还要去陪政,就不逗留了。”
闻言,耿寅忙低身顺着唐雪瑶的走向行礼:“臣恭送王后。”
唐雪瑶和南宫哲瀚都在专心做着手头上的事,一个小公公脸色惶惶匆匆进门在铭崇耳旁一道,只见铭崇也突地面如黄土,像是一个受了惊的小兽,唐雪瑶不觉心下一紧,暗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大王。”铭崇扑通跪在地上,颤抖着哭道:“吴昭仪的孩子,没了。”
“什么?”像是真的意料之外,又或者是多次的丧子情境练就了一身的演技,南宫哲瀚的表情和声音都拿捏的恰到好处,就连眼眶中的滢滢闪光也立马显现,悲恸与惊讶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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