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瑶赶到唐府时,唐伯瑀已经坐在大堂里等着自己了,灵绣在一旁垂首静立,见唐雪瑶风尘仆仆回来,脸上喜忧掺半,忙瞥一下唐伯瑀,对其使眼色。
唐雪瑶瞧着唐伯瑀脸色不佳,低着头,乖觉施施然行礼:“父亲。”
自打唐雪瑶的母亲死后,唐雪瑶便改口,不再叫一声“阿爹”,而是唤作“父亲”,没了娘,又怎么会有爹,说到底,唐雪瑶和唐伯瑀之间到底是有了隔阂。
唐伯瑀一心想考取功名,成亲没多久便离开家乡,留下已怀有身孕的母亲上京赶考,本身也是装着一肚子的才华,一举高中,只是还未站稳脚跟,便没有将其母女两个接过来。
母亲未嫁给唐伯瑀时,家道中落,不过后来,母家便是教书的,所以母亲便也是个才女,不知不觉也就培养了唐雪瑶爱看书的好习惯,只是每每月圆之夜,母亲就会放一个孔明灯,灯上总是写着那句话: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说到底唐伯瑀也是做官的料,刚一中举便分配在南都,不过短短几年,已破格擢升为大夫,便也有了一个看得过去的小宅子,将其母女接到南都,只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宅子里居然还有另一个与母亲年龄相当的女子,她们母女到时,那名女子已经被唐伯瑀关了起来,母亲终究忍不住,倒是去看过她几次,唐伯瑀似是怕那女子会伤了母亲,后来也不让她去了。
四岁的唐雪瑶多少懂些事情,慢慢知道那个女人也帮唐伯瑀生了个女儿,自从来到这个新家里,唐雪瑶从没见母亲真正笑过,甚至父母总是吵架,母亲也是个傲气的女子,说好一生只娶其一人的,竟在南都又藏了一个,还是个不干不净的人。
母亲整日郁郁寡欢,慢慢身体也垮了,后来药石也没了用处,唐雪瑶以为母亲这辈子最恨的人大概是唐伯瑀了,却不想母亲最后竟交代自己帮她照顾好唐伯瑀,本来就对没见过面的父亲不亲近,自母亲死后更加疏远了。
或者是因为愧疚,唐伯瑀从不会对唐雪瑶发火,甚至都不会过多管束她,但这次反倒有些生气,铁青着脸,肃声问道:“你干嘛去了,竟然彻夜未归?”
大概是因为自己一心想要扶植唐雪瑶做王后,所以唐伯瑀才会如此紧张,要是被人知道未出阁的姑娘居然在外面过夜,自己的脸面往哪放,唐雪瑶的声誉又怎么办。
唐雪瑶隐隐感觉到了唐伯瑀压着的怒气,眨了眨眼睛,忙低头认错:“父亲,雪瑶做事失了分寸,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唐伯瑀知道唐雪瑶的性子,若是她不想说,问了也白问,端着桌上的茶杯,捏起杯盖顿了下,蹙眉问道:“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唐雪瑶轻轻摇头回道。
唐雪瑶做事一向有分寸,所以一直以来,唐伯瑀很少去干涉她的事情,喝了一口茶,草草吩咐道:“早点回去休息吧。”
亲政宫里,南宫哲瀚面无表情地听着穆羽的禀告:“大王,北疆来信,钰轩亲王离开北疆,往南都来了,怕钰轩亲王起疑心,他们没敢紧跟。”
穆家一直以来都是南宫家的贴身近卫,不出意外,也会从中挑选适合的人担当御林军统领,保护下一任君主。
正看着折子的南宫哲瀚微微抬眸,沉思许久,方启唇问道:“可知其目的?”
穆羽皱着横眉,摇摇头道:“不知,好像是临时决定的,是单人匹马的。”
其实,穆羽想进言借此机会压下南宫钰轩,但他知道南宫哲瀚大概不会同意,因为南宫靖琪死前曾交代除非是谋逆,否则南宫钰轩永远都是藩王。
闻言,南宫哲瀚慢慢合上眼睛,微微吐出一口气,脸上却看不出有任何波澜,少顷,开口吩咐道:“一进南都就让人紧紧跟着,随时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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