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仪不知是疼痛还是惧怕,竟是当场便昏了过去。
这下,就连姜娆也不能再镇定,卫瑾自是眼神一暗,“速传太医,不许有片刻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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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卫瑾自然是去了华音阁,同去的还有华贤妃。
直至晚间,宫人回禀,说是安小仪的胎没了。
姜娆坐在软榻上,手心微凉,那一推,竟是将卫瑾的骨肉推没了!
她早在回殿的路上,就从袖口里摸出了一包薄荷叶子,不想这一疏忽,便酿成了祸事。
陈婉仪,她必定逃脱不了干系!
虽无确切证据,但姜娆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她。
六宫之中阴沉沉一片,安小仪丧子的消息想必所有人都知晓了去。
夜深,卫瑾才疲惫地从外面入殿。
姜娆迎上去,两人便隔着一丈的距离。
她仍是默默地上前更衣,但卫瑾突然开口,“不论如何,你原该小心些,她毕竟是有身孕的人。”
他并没直接告诉她孩子没了,但字字句句,都能听出责备的意味。
姜娆退到一旁,“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奴婢?”
卫瑾揉了揉眉心,“朕的孩子没有了。”
姜娆笑了笑,“既然是奴婢的错,便一命抵一命好了。”
卫瑾沉步走过来,捉住她的双手,“难道朕不该责备你么?”
“自然是应该的。”姜娆扬起脸,与他对视。
卫瑾扳过她的脸,“为何不对朕说,说你并非故意,难道朕在你心里,真的是无关痛痒,你宁肯领罚,也不愿敞开心扉,是么?”
“是,正是如此。”姜娆脆生生地应了。
卫瑾眸中愈加阴沉,逼近她的脸,胸中的烦闷更胜方才。
突然,姜娆猛地抽回手掩住唇,弯腰干呕了一声。
卫瑾的怒意此时也消减了几分,他知道,姜娆连争宠都不屑一顾,何况去做这样的蠢事?
但只是想要她一句温柔的解释而已,她亦是不肯。
“可是还不曾用晚膳?”他冷着脸问。
姜娆摇头,许是白日里看的血腥气,冲撞了,这会子恶心的紧,“奴婢不敢劳陛下关心。”
卫瑾终是无奈,抱了她往榻上去,“又轻了些,该好生调养些,近日别去后宫,远离是非罢。”
姜娆闷着气不说话,不一会儿竟是张俊觐见。
卫瑾脸色如常地唤他进来,“是朕传他来给你瞧瞧,看可有摔着?”
姜娆想反驳,又觉得无从开口,只得顺从。
隔着帘子,张俊的手指停在她腕脉上许久,他猛地收回去,一言不发地阖上药箱。
卫瑾也瞧出了不寻常,张俊顿了片刻,背对着姜娆,缓缓欠身,“想来姜姑姑的月事迟了许多天罢。”
姜娆原本躺着的身子猛然做起,下意识地将手搭在小腹上,月事的确完了将近十日,因着是在金戈台,彤史记载便落下了。
却不曾料,竟然如此之快。
白日里因为推搡,安小仪才失了腹中骨肉,这会子自己就诊出有孕,当真是天意弄人。
“可是喜脉?”芙蓉帐外男人的声音竟是不可抑制的上扬,尾音里还夹杂着细微的颤抖,张俊的身子僵了片刻,极是颓然地弓下身子,“臣才疏学浅,还要再问一问姜姑姑,方可确保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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