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并无二致

苏禾只轻轻瞥了你一眼，嗔怪的话语，少了平日的暴戾，甚至还透着几分有气无力。

梦倾汐：我不知圣尊你今日也在。

苏禾：若知道，你便会主动过来?

梦倾汐：自是。上次那一箱子的话本书籍，我还没给你念完。

苏禾看了一眼那箱子。

苏禾：不止这些。

梦倾汐：不止？

苏禾：本座要听你念完六界所有话本。

梦倾汐：……好。

梦倾汐：（只要你不搞事，别说六界，便是有六界之外的话本，我也给你找来。）

你拿出上回念到一半的《梁祝》，看见话本上的烟花，不由怔住。

苏禾：怎么了？

梦倾汐：我昨日也看了一场烟花。

苏禾：不好看吗?

梦倾汐：烟花好看，比想象的还美。

苏禾：可你并不开心。

梦倾汐：烟花之后，东屿岛变成了修罗场，死了——

梦倾汐：（等等，苏禾天性喜好杀戮，若提及此事，只怕会引发他的戾气。）

你赶忙看向苏禾，却没有在他脸上发现任何兴奋的神色。

他只静静地看着你，伸手抚上你蹙起的眉间。

他的手很冷，神色却带着难得的温柔。你忽然想起那晚替你擦泪的梨容，两人的身影竟渐渐重叠了起来。

苏禾：为何不说下去了?

梦倾汐：……华丽辞藻亦是难以形容烟花之美,我一时间词穷罢了。

苏禾：美吗？在本座看来，也不过尔尔。

梦倾汐：你见过烟花了?

苏禾：不仅烟花，这六界本座亦已观之。

梦倾汐：（莫不是那晚我与师尊前往东屿岛，苏禾跑了出来？东屿岛刺杀和芳汀宫被盗都与他有关吗?）

梦倾汐：……不知圣尊是在何处观得六界景色?

苏禾：就在这梵净山。怎么？你以为还能是哪里?

梦倾汐：我、我就顺口问问。自然是在梵净山的。那……圣尊你觉得这六界可是好看?

苏禾：亦不过尔尔。

梦倾汐：山水之美，唯有身临其境才能感知。

苏禾：若无人相伴，山不过是山，水亦只是水，都是寂寞，与此处，并无二致。

苏禾靠向身后的荆棘，看了一眼头顶的结界，神色竟有一丝说不出的落寞和悲凉。

梦倾汐：怎会是寂寞？这里有小天，还有一个方才答应了你，会将六界话本都念给你听的我啊！

苏禾收回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你，目光满是危险。

苏禾：你是真心想陪本座，还是想借这种方式，将本座永生困在此处?

你很快又恢复冷静，抬头迎着他审视的目光。

梦倾汐：是，不管手段卑劣还是下作，我都会用尽一切方法阻止你涅槃。

苏禾：本座不在意世人为何阻我，为何惧我。但本座想知道你的想法。你不想本座涅槃的真实原因！

不知是不是错觉，苏禾阴冷的声音里似乎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紧张，让你一瞬间有点失神。

梦倾汐：杀戮。圣尊涅槃，会给六界带来无尽杀戮，致生灵涂炭，血染山河。自此，世间再无盛世烟花。

苏禾：若本座真的涅槃，你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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